“什麼意思？”林燁問道。
他已經知道，知離的這隻伴生神獸小紅鳥，乃是傳說中的元鳳，就是不知道它是元鳳的真身，還是元鳳的分身所化，亦或者其他。
“你知道先天大涅槃神術吧？”小紅鳥不答反問。
林燁心頭一跳，已然明白小紅鳥想表達的意思，驚喜道：“你把先天大涅槃神術傳給了知離？”
先天大涅槃神術，比之南明離火強橫了不知多少，就連別的混沌神獸都對這項神術眼紅，若是知離能學到，那真是掙大發了。
不僅能死而復活，每一次復活還能越變越強，簡直就是逆天專屬神術。
“先天大涅槃神術除我之外，沒有一人，或者說沒有一個生物能學會。”
小紅鳥聲音很嚴肅，道：“不過，我簡化了這項先天神術，將其化爲神通，是爲小涅槃神通，倒是可以給你們人族修習。只不過修改之後的小涅槃神通，成功復活後修爲漲幅有限，遠沒有先天大涅槃神術逆天。”
也難怪小紅鳥說知離需要自救，原來是她修習了小涅槃神通，現在正處於涅槃狀態之中，等待着擇日重生。
“已經夠了。”
林燁喜不自勝，只要能讓知離復活，他已經很滿足了。
小紅鳥側着頭，定定的看着林燁一會兒，說道：“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兩件事。”
“你已經化凡成仙，只是觸怒了天道法則，導致道基毀滅，命源破碎。墨舞將自己的命源與你共享，自今而後，你們兩人便是一人，一人便是兩人，心意相通，不分彼此，她若死，你也會跟着死去，你死了，她也會死。”
“這一點你給我記住了。你的命不在只屬於你自己，也屬於墨舞。”
林燁心中一驚，這麼說來，以後自己若是遇到危險，就不能在如從前那般衝動，必須時刻想着保命。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
小紅鳥眼睛眨了眨眼，似乎是審視林燁，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問道：“你從地球來，應該聽說過‘科學的盡頭是玄學’這句話，你認爲這句話是對，是錯？”
林燁一愣，他萬沒料到元鳳竟會問自己這種問題。
“我一個武夫，哪懂什麼科學？”林燁搖頭道。
小紅鳥似乎早就料到林燁會這麼說，也不在意，反而點頭讚許道：“自己不懂的事情，不妄自評論猜測，這說明你爲人出事嚴謹自律，很不錯。”
“現在，你聽我說。”
“何爲玄學？未被實踐證明的東西，是爲玄學。”
“何爲科學？能被實踐證明的東西，是爲科學。”
“科學是不斷髮掘真理的過程，真理是什麼？”小紅鳥說到這，又定定的看着林燁，顯然是想讓林燁來回答這個問題。
林燁搖頭道：“真理這個命題太大，我答不上來。”
“真理，就是世界的真相。比如人是怎麼來的？生命是怎麼產生的？科學的存在，就是爲了解答這些問題。”小紅鳥道。
小紅鳥的這番話，成功的引起了林燁的思考，他好奇的問道：“知道了人是怎麼來的，生命是怎麼產生。有什麼用呢？”
“問得好。”
小紅鳥道：“在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要你向別人講一個故事，並把故事的內容，發展脈絡，其中包涵的思想，故事中個人的感受，等等全都講出來，還要確保聽故事的人，只聽一次就能完全明白，你能做到麼？”
林燁眉頭想了一會兒，搖頭道：“這不可能。”
信息在傳遞的過程中會產生丟失，會產生認知差異。
比如，“麪包”這二個字。
地球人有聽到“麪包”二字之後，第一時間會聯想到麪包的實體，太初的人沒見過麪包，不知道麪包是什麼，自然也就無法如地球人一樣，自然而然在腦海中浮現出麪包的實體。
世間有千般人，個人遇際不同，對於事物的認知也各有不同，這就造成了同樣的一句話，聽在不同人耳中，會出現不同的感受，遑論是由無數語言組成的“故事”？
“語言，永遠無法把一個故事百分百的表達出來，就算是語言高手，最多也只能表達出一半而已。而且，言語有即時性，無法保留後世。”
“所以，人類就發明了文字。”
小紅鳥道：“文字可以記錄語言，當前人的話記錄下來，讓後人可以看到。但這也只是打破了語言的即時性而已，仍舊無法把整個故事做到完整還原。”
“後來，人類就發明了電影。”
“電影融合了視覺、聽覺，以及文字，通過視頻的方式把故事更好的呈現出來，但仍舊做不到完整。”
“但是，這已經是人類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
聽了小紅鳥的這番話，林燁心中一動，道：“所以，人類需要仙文。”
“不錯。”
小紅鳥道：“仙文可以把人帶進故事裏，感受當事人的感受，經歷當事人的經歷，無限完整的還原整個故事。”
林燁點點頭，仙文確實是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那麼，地球人當今的科技，能做到理解，並使用仙文麼？”小紅鳥又問。
林燁搖頭道：“不能。”
“未來呢？”小紅鳥看着林燁，這一次它沒等林燁回答，主動道：“能！”
“爲什麼？”小紅鳥又自問自答，道：“因爲人類一直在探索真理。”
“人是從哪裏來的，生命是如何產生的，弄明白了這些問題之後，人類就可以反過來，去塑造、進化自身，將來人類御空飛行，搬山填海，長生不死，並非不可能。”
“古時候，人類給自己裝上羽翼，模樣鳥的飛行，渴望征服天空，到後來發展出飛機，人終於可以飛上天去，如果人類再進一步，便能如修士一樣，御空飛行。”
“這就是科技發展的力量。”
“人類從茹毛飲血，到後來的食物多樣化，也正是得力於科技的進步，未來有可能進化到不需要食用五穀，如同修士一樣飲氣辟穀。”
“所以，你現在知道真理存在的意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