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陳風看着這笑容，有一種吃了蜜糖的感覺。
看了許久，陳風忽然道：“你又回來了。”
上官飛燕面上不動聲色，心頭一驚，道：“我回來？”
“雖然剛纔你是上官丹鳳，可我還是看得出你是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笑容僵硬住。
過了半晌，上官飛燕，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剛纔是我？”
陳風淡淡一笑：“不久之前有一個人問了和你一樣的問題。”
上官飛燕望向傾國傾城的大姐公孫蘭。
公孫蘭翻了個白眼：“因爲他有個狗鼻子，懂得聞香識女人，或許還不止如此。”
上官飛燕忍不住道：“大姐，難道他也認出你了？”
公孫蘭無奈點頭：“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我假扮你進入珠光寶氣閣時，就被他識破了。”
上官飛燕感覺一股寒意。
因爲陳風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可怕更要命。
不過上官飛燕很快就笑了起來，問陳風：“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假扮上官丹鳳？”
陳風道：“因爲你想讓我知道今天上官丹鳳不會來了。”
上官飛燕嘆了口氣。
“你果然聰明，可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陳風淡淡道：“上官丹鳳不來，上官飛燕自然會來，是麼？”
“是的。”上官飛燕走到陳風身邊，抓住陳風的手，道：“她從來不必和我爭，就能輕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可我不一樣，我無論怎麼和她真，總是被他碾壓，從未得到我想要的，可這次不一樣了，這次她註定不可能勝過我。”
陳風笑了：“你和她爭奪的目標是我？”
上官飛燕直勾勾道：“你雖然是個無情的男人，可你很值得女人動心，你已牽動了她的心，她甚至對你動了情，如果不是我，精心打扮的她此時此刻已出現在你的牀上了。”
陳風雙手交叉，揉了揉手指，道：“上官丹鳳有這麼大的膽子？”
上官飛燕道：“你認爲沒有？”
陳風道：“這種事即便你也未必做得出，她這樣一個羞澀的女子怎麼做得出，難道只是想要和你一較高下？”
上官飛燕冷哼一聲，道：“你果然很瞭解女人。”
陳風只是笑了笑。
上官飛燕又繼續說了下去：“平日上官丹鳳自然不可能做得出這種事，可這次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上官飛燕神情有些複雜，淡淡道：“她已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因此她纔會做以往絕不可能做的事。”
陳風一陣沉默。
上官飛燕目光灼灼：“你是不是知道了？”
陳風道：“我只知道大金鵬王本來應該死了，可現在大金鵬王沒有死。”
“爲什麼叔父要死？”
“因爲他愧疚獨孤一鶴等人，更愧疚金鵬王朝，沒有見到獨孤一鶴等人之前，他可以藏匿起自身的愧疚，可見到獨孤一鶴以後，他就會陷入自責之中，因此死對於他來說是解脫。”陳風淡淡道：“他在路上之時就已做好了死的準備。”
“但叔父沒有死。”
陳風道：‘大金鵬王沒有死，自然是因爲上官丹鳳已給了大金鵬王一個不死的理由，只有一個理由能令大金鵬王不死。’
能令大金鵬王不死的理由只有一個——金鵬王朝。
能令獨孤一鶴、閻鐵珊等人將過往一切，一筆勾銷的理由也只有一個——金鵬王朝。
掌聲雷動。
不止上官飛燕鼓掌、公孫大娘也一樣鼓掌。
可忽然，上官飛燕臉上已沒有了半點笑容：“表姐的確準備和獨孤一鶴、閻鐵珊等人完成五十年前復辟金鵬王朝的心願，正因如此她纔會如此大膽想要在今日講自己的身體交給你，只可惜她註定難以如願。”
“因爲她想不到你居然會對她出手。”
上官飛燕冷笑道：“你錯了，她想到了，而且還有掙扎。”
陳風淡淡道：“可惜她無論如何掙扎也沒有用，因爲十個上官丹鳳也不是公孫大娘的對手。”
公孫大娘臉色變了，一雙鳳眼直勾勾盯着陳風：“你知道我是誰？”
陳風微微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昔日你的好姐妹飛燕也曾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公孫大娘不知道，可上官飛燕知道。
那個時候上官飛燕已讓柳餘恨，蕭秋雨等人殺死叔父大金鵬王以及表姐上官丹鳳，可陳風偏偏不可思議的出現了，更不可思議的還是知曉了她的陰謀，甚至連幕後之人也知道，這也使得上官飛燕不得不改變計劃，從而和陳風進行合作，最終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迄今爲止，上官飛燕也不知道陳風如何知曉這一切。
此際，公孫大娘的神情和上官飛燕當初如出一轍。
公孫大娘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多，這並非是名人的名字，甚至籍籍無名，尋常普通不過。
公孫大娘也不是個有名的人。
可陳風是如何知道的呢？
公孫大娘和上官飛燕關係極爲隱祕，即便是紅鞋子組織內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可陳風如何知道的呢？
公孫大娘對陳風的印象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發生了變化。
原本她只講陳風當作閣可怕的角色，可現在已不只是可怕，而是堪稱恐怖了。
未知的恐怖。
陳風雖然不能完全瞭解公孫大娘和上官飛燕的想法，但或多或少是知曉一些的，因爲他也曾面對不少未知之事。
陳風微微一笑，忽然道：“其實上官丹鳳有什麼想法我不在意，你有什麼想法，我也一點不在意，此時此刻我只在意一件事。”
“什麼事？”
陳風看了一眼濃濃夜色，道：“夜色濃如墨，今天有沒有人陪我同牀共枕，這個人是你，還是公孫大娘。”
這一番話很直接，也很符合陳風的性情。
公孫大娘將上官飛燕按在身後，望着陳風道：“你希望這個人是誰？”
陳風不假思索：“自然是你。”
公孫大娘嫣然一笑道：“爲什麼？”
“因爲你更令我心動。”陳風道：“因此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公孫大娘瞥了面色有些蒼白的上官飛燕一眼，道：“你似乎一點也不怕飛燕生氣？”
陳風悠悠然道：“我本來就是個無情之人，幹什麼要害怕呢？”
公孫大娘無法反駁。
這個時候上官飛燕已走到公孫大娘身前，又走到陳風面前。
她立刻做了一件事，一件令陳風心動的事。
解衣。
今日，這是陳風第二次遇上這種事，這次陳風似乎能得償所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