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問了等於白問。
沈彥明也沒說啥，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面對這個結果，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畢喬安才說：“對了，他們不會喫的是今年的新糧吧？”
沈彥明愣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很有可能。”
兩人心中都浮現出某種猜測，對視一眼，就進了空間。
這次，是沈彥明帶着畢喬安進去的，出現的地點是儲物區。
走到某個貨架前，沈彥明指着架子上的麪粉對畢喬安說：“這些都是今年收穫的。上面的，是第一批送過去的小麥磨的。下面的，是陳順偉送過來的那批磨的。”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與這個有關，可既然心中有了猜測，那還是分開來看吧。
畢喬安點點頭，讓沈彥明幫忙，從上排貨架和下排貨架各取一袋麪粉，打開口子從中舀出兩碗麪粉，分別裝進不同顏色的塑料盆裏。然後端回種植區。
看了眼時間，也做不了什麼複雜的了。
畢喬安在廚房做了兩鍋疙瘩湯，用的就是這兩個塑料盆裏的麪粉。
沒放醬油、醋、鹽，這些調味料。甚至連菜都沒怎麼放。白花花的一片，看起來，更像是麪糊糊。
沈彥明拿起勺子，在1號碗裏舀起一勺，吹涼後放進嘴裏。
結果還沒怎麼咀嚼，他的臉色就變了變。
然後十分淡定的喝了口涼白開，把嘴裏的味道涮去後，又拿勺子舀起了2號碗裏的疙瘩湯。
結果更苦，沈彥明差點吐了。
看他眉毛鼻子皺在一起，嘴角也緊抿着，畢喬安納悶兒，就上前也舀了一勺子。
那句“不要！”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畢喬安吐着舌頭，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怎麼這麼苦啊？跟苦瓜差不多了都！”畢喬安拿紙巾擦擦嘴角的食物殘渣，哭唧唧說道。
沈彥明也覺得事情有些大條，可事實就是如此，今年收到的糧食，它有問題！
不對，也不能說有問題。張和平說了，除了苦，並無其他異常。
可口感方面變差，對老百姓來說，那跟白種了有什麼差別？
沈彥明想了半天，只覺得可能與陽光有關。
畢竟，在收割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有很多植物枯萎，包括小麥。
所以沈彥明大膽猜測：“有沒有可能，那些枯萎掉的小麥穗，它是苦的？”
畢喬安猛吞了兩口白開水，等嘴裏的苦味兒散了個差不多，才又嚐了嚐1號碗裏的疙瘩湯。
這次還好，只是微微苦。有了2號碗的對比，這種微微苦，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畢喬安點點頭，“很有可能，不然這兩批收穫的小麥，味道不可能差別這麼大。”
“對，第二批收割的多接受了幾天陽光照射，很有可能裏面多了一些枯萎掉的小麥穗，導致苦味增加。”
“還有就是，陳順偉的家人，幫忙把地裏的小麥穗都撿起來了。而那些散落在地裏的小麥穗，很有可能是因爲之前莖稈已經枯萎，所以纔會在你收割時，直接掉到了地上。”
沈彥明笑笑：“只能說有這麼個可能，不過我那會兒收割的時候，確實不怎麼仔細。”
畢喬安皺眉：“那現在怎麼辦，把這個結果告訴張和平，還是不告訴他？還有，給他送糧食，送哪種？末世前完全不苦的，還是末世後，這種微微苦的？”
至於苦的，畢喬安壓根兒就沒考慮過。自己都喫不下去，更何況那個挑嘴的。
沈彥明也挺鬱悶，你說要是沒這檔子事，他支援兄弟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糧食口感發生了變化，以後再想拿出好糧食就不容易了。
雖然末世前大家一起收集了不少，可時間久了，這些東西就算存儲的再好，也是會壞的吧？
“還是末世前的好糧食吧，這種微苦的，咱們留着，等以後情況更嚴峻的時候，再拿出來接濟他們。”
畢喬安點點頭，覺得這樣不錯。
“不過，怎麼張和平他們這麼快就發現了，而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可能他們食堂把存糧喫完了，開始喫新糧了吧。而大多數人，都還在喫陳糧。”
畢喬安覺得有道理，就沒再說什麼了。
這時，沈彥明幽幽來了句：“麻煩的是，今年大家誰都不知道會有這番變故，不知道他們留種的時候，有沒有把枯萎掉的麥穗混進去。”
“這誰知道呢，也許，大家都會撿着穗大飽滿的留種吧。”
畢喬安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
畢竟這“優生優育”的道理，宣傳了這麼多年，應該所有人都懂的吧。
可她哪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且不說那四個字基本都用在人身上，就算是用在植物身上，也沒多少人會主動篩選種子啊。
這就是以前依賴農科院的後遺症。
即便是老莊稼漢，種地也是到了時間就去種子公司買現成的，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意識要自己留種育種。更別提那些不善農事的城裏人了。
也許，到了冬天播種的時候，他們就是隨意抓上幾把麥粒扔地裏。或者，再急吼吼的找種子站買雜交高產種。
可現在都末世第三年了，就算那些試驗田還在正常運轉着，也產能有限，無法供應這麼多土地了啊。
沈彥明和畢喬安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倆從儲物區招來了一袋百斤的米和一袋百斤的面。
拆開包裝，用碗舀出差不多十斤的樣子，裝進當初從曾一鳴手裏購買的密封袋裏。然後用真空包裝機抽乾裏面的空氣，製作出真空裝大米和白麪。
這樣，一方面可以解釋自己糧食保存這麼久的原因。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張和平他們，多儲存一段時間。
不至於像他想的那樣，一忙開就忘了家裏有喫的，直到蛾子滿天飛了纔想起來，可也全給浪費了。
弄完這些時間也不早了，沈彥明和畢喬安叫醒安安暖暖，給他倆餵了一回奶後，纔出了門，繼續今天的晚訓。
時間匆匆過，直到八月中旬，沈彥明才抽出時間回青宇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