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當那叫一個氣啊!
渣男!不,準確來說這已經不能叫渣男了。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幕,紈絝子弟啊。
這傢伙……
爲了泡妞,簡直是不擇手段。
爲了讓自己就範,竟然想出了這麼個損招,用十萬大山的人來威脅自己。
可惡!着實可惡。
當然了,辛久當罵歸罵,現在除了跳腳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這可如何是好?”
辛久當扭頭看向了她們。卻發現,所有妹子現在也是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怎麼辦?
她們又怎麼知道,現在還得大小姐,自己親自拿主意。
“唉~”
辛久當嘆息一聲,擺了擺手,“我會和父親商量的!”
說到這裏,她轉身便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後,馬上便打電話,直接通知了父親老寨主那邊。
……
十萬大山這邊……
還別說,老寨主現在非常的頭疼。
因爲,在他的面前,一大羣大山的子民們正在哭訴。
“老寨主啊!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嗚嗚嗚……”
“是啊!前些日子,那些人來收購我家的地。你也知道的,這地就是咱們的命,怎麼可能賣出去。可沒過多久,我家那小兒子就出事兒,從山上摔下來,還斷了一條腿!”
“唉,莫說了!我家的雞,三天兩頭的舍了。這日子怕是沒辦法過了!”
老寨主約莫六十左右,穿着一身苗服,這一會兒坐在寨主的寶座上,嘴中叼着一杆煙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這是第幾起了?
他都已經快要忘記了!
來告狀的大山子民,那簡直是絡繹不絕。
“怎的?誇合那孫子,就這麼欺負自家人的?”
誇合。
本身乃是十萬大山的人。
不過,他對於十萬大山非常的不滿,這事兒如果要追究起來,可以說是老奶奶的裹腳布。
長話短說起來,那便是……
誇合的母親,早些年的時候守寡,後來與外面來的一個貨郎私通,生下了誇合。
大山蔽塞,城裏人很少進來,但還是有些做生意的人串進來。
他們拿外面的東西,來和大山交換。
大山的人也生產不出鞋子,和生活調味料之類的,一般來說貨郎在他們的眼中很神奇,那就大概類似於大山外面的人,看叮噹貓一樣。
誇合的母親,其實想得也非常簡單。
她一個寡婦,在大山生活困難。
加之,大山人長期封閉,思想很傳統。
寡婦門前是非多,誰都不敢接近這寡婦。
倘若是在大山外面,只有娶不到的男人,哪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寡婦沒辦法,貨郎成了她離開這貧苦地方的唯一辦法。同樣,跟貨郎勾搭上,她的生活,至少不用過得這麼苦了。
只可惜,誇合的母親是個……
怎麼說?
二愣子!
這種大山裏面,沒見過世面的人,單純得就像是外面世界剛出校園的女學生。
貨郎騙她好騙,可卻沒想過負責。
最後,寡婦懷孕,貨郎跑了。
可想而知,寡婦對於大山的人來說,這事兒得多丟人!
於是乎,原來寡婦門前,男人們不敢來,女人們多少會幫襯點。
但出了這事情後……
女人們也不來了,大家視她爲洪水猛獸。
隨着誇合出生,這個沒法選擇自己出生的孩子,一出生便是整個十萬大山的恥辱。
他就跟動漫裏面的“鳴人”一樣。
只可惜,誇合不是鳴人,他沒有被人從小欺負之後,還以德報怨,要去拯救村子的“聖母心”,也沒有一個爲村子犧牲的英雄爹。
他仇視整個大山!
痛恨這裏的所有人。
在母親孤獨無靠,最後飢寒交迫之中病死後,誇合將母親草草埋葬後,便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傷心地,去往了外面世界。
誇合沒有走遠,離開大山之後,便去最近的鎮上找工作去了。
奈何……
十萬大山的生苗們,沒有受過教育。
除了那位老寨主的千金,有父親花錢培養,其他人只能是呵呵。
誇合的人生不順利,那就自甘墮落,最後成了一個潑皮。
跟着鎮上最大的那個潑皮廝混!
這一次,他們鎮上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遠在千里之外的大富豪,要在大山搞種植基地,到時候會大肆收購地皮。
這種活兒,他們不會幹,包給了下面的那些商人。
商人們自然也不會親自幹,又交給了下下面的人。
一如電視裏面的梗,大老闆叫來了小老闆,這裏有十萬,你搞定他!
小老闆叫來了自己的馬仔,這裏有三萬塊,你搞定他!
馬仔找來了手底下的潑皮,這裏有五千塊,你們給我搞定他。
層層下撥之下,下下面的人,哪裏還有多少利潤可以拿?
但又不得不幹,最後爲了低價拿到土地,他們只能強買強賣了。
這其中,充當急先鋒的……
自然就是誇合!
他帶着同樣是一羣潑皮的傢伙,進入大山之中就開始搞事情了。
“寨主!勒誇合不識擡舉,簡直就是個白眼狼。現在他和大富豪狼狽爲奸,要說我……我們大山不虛!就該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寨主,你發話!我帶人收拾他們去。”
這時候,大廳內一個威武不凡的年輕人,直接站出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人便是十萬大山的第一勇士,乾打申。
他打小膽子就大,長大後,更是敢去大山的最深處,採最珍貴的藥材。
同樣,他就是那位辛久當的未婚夫!
老寨主不說話,只是低着頭,沉默着不斷抽旱菸。
他如何不知,大山現在大禍臨頭。
可是……
老寨主現在很頭疼。
因爲他清楚,誇合不是什麼難對付的角色,真正難對付的是他背後站着的大富豪。
何況這已經不是當初,那一言不合,就可以抄刀子的時代了。
想當年,他們生苗和熟苗之間,爲了村口的一口井。
兩方人直接拉起人馬,殺個昏天黑地都無妨。
可現在?
他們今天若是敢動手,明天就會有一羣穿制服的人進來,請他去躺闆闆。
這便是這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差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