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去出差,短時間回不來。”傅天凌道。
宋曉星微微一怔,這麼巧,都出差,不過她沒有多問什麼道,“注意安全。”
倆人雖然以男女朋友的關係,相處半年,可相處的狀態卻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
傅天凌與其說像是她的男朋友,其實更像是她上司。
掛斷電話。
宋曉星便準備入睡,傅寧希暈倒的時候,她正巧不在家。
傅寧希爲了避免宋曉星過度擔心,乾脆就說去來旅遊。
過幾天就會回來。
宋曉星已經在傅寧希這裏蹭住這麼久,如果再跟着去,就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便留下來。
此刻宋曉星放下手機,準備入睡。
鼻尖突然聞到一股異香。
之後陷入沉沉地沉睡之中。
病房裏,除了外面射進來的皎潔月光,便是一片漆黑。
傅寧希平躺睡在牀上,赫連夜一隻手,放在傅寧希腰間。
外面月光沉沉,病房裏赫連夜的面色幽冷。
他望着熟睡的傅寧希,又看向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漆黑的眼底,一抹複雜一閃而過。
窸窣窣。
寂靜地病房裏,一隻身體通黑小拇指大的蟲子,從窗戶爬進來。
蟲子爬到赫連夜的手上。
藉着月光,赫連夜看向這隻蟲子。
蟲子有八隻腳,眼睛也是黑色的,透着令人不安的不詳氣息。
赫連夜遲疑一瞬,一隻手捏起蟲子,另一隻手,捏住傅寧希的下巴。
傅寧希張開了薄脣。
赫連夜微微用力,有血順着蟲子身體流出,滴落到傅寧希的嘴裏。
隨後赫連夜將蟲子扔向窗外。
彷彿一切從未發生。
數不清的複雜,消沉於黑夜之中。
翌日。
傅寧希醒來,眼中恍然一瞬,她看向頭頂上的牆壁。
似乎看得比昨天更爲清晰。
上面的紋理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怎麼回事?
傅寧希疑惑,忽然她腰上的大手收緊,赫連夜軟糯的聲音傳來,“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覺得今天的視力好像更好。”傅寧希道。
赫連隨口說,“肯定是姐姐身體恢復了一些,所以視力纔會變好。”
他說着,打了一個呵欠,“好睏啊姐姐,我們再睡一會兒吧。”
赫連夜將腦袋窩在傅寧希頸肩,呼吸變得綿長。
這半年的時間,赫連夜越來越愛撒嬌,且愛睡懶覺。
傅寧希空出一隻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臉上帶着一絲屬於母性的柔和。
叩叩,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病房的門被打開。
戴着面具的葉竹,半倚着門框,看向病房笑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話這麼說,可葉竹語氣裏,沒有絲毫歉意。
原本說要睡覺的赫連夜這時候坐起來,擰着眉看向葉竹,問,“你來幹什麼?”
還是在這個時間點。
葉竹笑,“還不是爲了你的親姐姐,我決定去趟南方,搞下解藥。”
“解藥?”傅寧希詫異。
葉竹走上前,一隻手,搭在傅寧希的胳膊上,又收起,“再弄不到解藥,你可就要死了。”
“到時候我又沒了庇護,又要過四處逃亡的日子。”
“所以啊,臨行前看看你,順道拜託你,幫我看住魏池,別讓他跑了。”
對於葉竹的話,傅寧希其實只信一半。
葉竹的僞裝技術非常厲害,完全不用擔心,被抓到。
所以葉竹去南方,應該有別的事。
傅寧希沒多問,“魏池我可管不住。”
“那魏池跑了,你的解藥也沒了。”葉竹隨口說,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赫連夜,往外走。
“姐姐,葉竹很厲害的,一定能弄到你的解藥。”赫連夜說。
傅寧希道,“嗯。”
關於這件事她並不想深想。
忽然手機響起,是宋曉星打來的。
“小希,我北方有一個親戚生了重病,我要去看下親戚,這幾天我都不在。”宋曉星的聲音有些急。
一個個都來告別。
傅寧希說,“那你路上小心。”
對面的人掛斷電話。
赫連夜笑道,“這個電燈泡,總算是走了。”
倆人離得近,所以電話裏的聲音,他也能聽到。
傅寧希無奈道,“曉星的親戚重病。”
意思是,赫連夜不能幸災樂禍。
赫連夜哼哼兩聲,歪着頭,一副我聽不懂的模樣。
論耍賴,誰能耍得過赫連夜?
又住了幾天院。
傅寧希纔出院回到公寓。
少了宋曉星的公寓,陡然間,像是冷清許多。
傅寧希扶着肚子,將包包放下,忽然注意到,宋曉星臥室的房間門似乎沒有關緊。
她走過去,準備關上門,身形卻突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