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傅寧希把人踹走。
赫連夜率先起身,下牀,攏了攏自己的睡衣,打着呵欠說,“早啊,姐姐。”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彷彿剛纔傅寧希看到那個白花花胸膛,是她早上起來的錯覺。
傅寧希從牀上坐起,嗓音淡淡道,“沒有下次。”
赫連夜語氣卻透着委屈,“姐姐的意思是,姐姐不會再主動撲進我懷裏了?”
傅寧希下牀的動作一頓,問,“你說什麼?”
“昨天晚上是姐姐主動撲進我懷裏的,我還以爲姐姐是接受我了,原來是我的錯覺。”
赫連夜漂亮的眉眼微垂,難以言喻的悲傷侵襲着他。
傅寧希審視着他,並沒有在他身上看到說謊的痕跡。
“沒有下次。”傅寧希下牀,走進洗手間。
赫連夜擡眸望去,眼尖的發現,傅寧希微紅的耳垂。
原來是害羞了。
“呵呵。”赫連夜的嗓間發出愉悅的笑聲,脣角勾起。
姐姐真的是單純。
這時手機響起,是一個國外的號碼,沒有任何備註。
赫連夜看到以後,臉上的笑容立即收緊,看眼洗手的方向,他走進臥室隔壁的書房。
鎖上門,他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蒼老的聲音,“你在西藏耽擱太久,是不是忘了你的任務是什麼?”
女人的聲音冰冷,如同萬年的寒冰一般。
赫連夜冷着臉說,“沒有忘,放心任務我一定會完成。”
女人輕蔑一笑,“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外面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赫連夜的半邊臉上。
而赫連夜剩下的半邊臉,正處在黑暗之中。
手中的手機,早就被掛斷。
赫連夜沉着臉走出書房,正巧遇到從洗手間出來,並且已經換好衣服的傅寧希。
“姐姐,剛纔有個人打電話威脅我,說要我的狗命,我好怕怕呀。”
赫連夜快步走到傅寧希身邊,抱住傅寧希。
傅寧希本想推開赫連夜,可他在赫連夜身上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這是怎麼回事?
傅寧希沒有推開和赫連夜。
就這樣過了半晌,赫連夜牽起傅寧希的手說,“姐姐可不要把我甩開,我害怕。”
一米八的男人,愣是在傅寧希面前做出小鳥依人的姿態。
傅寧希冷着臉,走出房間。
樓下。
雞毛撣子們手裏拿着拖把或者餐具,正老老實實的圍在餐桌前,恭敬的等候着傅寧希與赫連夜。
“老……老大,喫早餐。”黃毛拉開椅子,恭敬說道。
傅寧希皺眉說,“你們也坐。”
黃毛哂笑,“不敢不敢。”
赫連夜大長腿一邁,坐在餐桌主位的椅子上,眸子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黃毛說,“坐。”
這話可比傅寧希那句話有威懾力多了。
黃毛的等人,哪還敢耽擱,立即坐下。
與此同時別墅真正的傭人,也端來飯菜。
傅寧希掃視一圈問,“東澤呢?”
黃毛反應兩秒才知道,傅寧希口中的東澤很可能是昨天晚上,到他們房間的那個奇怪少年,“他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
傅寧希頷首,說,“喫飯吧。”
廚師是赫連夜昨天晚上,從外面請過來的。
做的飯菜既豐盛又好喫。
傅寧希喫的慢條斯理。
但雞毛撣子們,畢竟是少年心性,再加上擔驚受怕一晚上,還滴水未進。
聞到飯香,當即流了口水,也沒在乎那麼多顏面,左手拿着餅,右手拿着筷子,不停往自己嘴裏塞飯。
不稍片刻,雞毛撣子面前的飯菜,喫的乾乾淨淨。
傅寧希放下筷子說,“把東澤叫出來。”
雞毛撣子們對視一眼,有兩個紫毛和藍毛的回到臥室。
片刻後,東澤被他們扛出來,臉上還帶着憤恨,可卻沒敢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不過,他身上的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卻有些難以言喻。
傅寧希擺手,“帶他去洗澡。”
東澤被餵了藥,本身就沒有什麼力氣。
雞毛撣子們昨天晚上見東澤神情兇狠,以爲他多厲害,結果也就這樣。
對東澤也就沒有那麼多忌憚的心思,聽了傅寧希的話。
紫毛和懶貓立即架着東澤去了浴室。
傅寧希視線又落在剩下的雞毛撣子身上,問,“你們想做我小弟。”
黃毛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和綠毛對視一眼。
傅寧希身份一看就很厲害,認她做老大,並不虧。
但他們中二,卻不傻。
關於飛龍幫的事情,他們小的時候就聽到過不少。
什麼買賣人口,走私野生動物的。
飛龍幫不誇張的說,在當地可是臭名昭著。
之前他們不知道傅寧希身份,瞎認老大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以後,如果還要認,就跟他們良心背道而馳。
但這話不能明着說。
綠毛是裏面心眼最多的,他忖了忖,笑着說,“你現在不就是我們老大麼?”
這話聽的,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聯想到傅寧希的問題。
就會發現,綠毛他們根本就沒有答應,讓傅寧希做他們的老大。
雞毛撣子們的這點小心思,自然也沒有瞞的過傅寧希。
傅寧希潔白的手指,輕釦着桌面,勾着脣說,“當初要不是情況緊急,我也不會稀裏糊塗的答應,讓你們跟着我。”
“不過既然跟着了,就不能讓我沒了面子。”
“首先。”傅寧希環視雞毛撣子們那一頭的五顏六色。
“頭髮給我剪了,然後我會找專人教授你們課程,不合格的,直接扔到後院喂狼。”
聽到剪頭髮,雞毛撣子們還打算爭辯一下,一聽喂狼,立即嚇得手不出話來。
還有傅寧希能教給他們什麼課程,學怎麼開槍殺人。
此刻雞毛撣子們的內心,已經哭成一個小人。
“東澤也跟你們一起學。”
雞毛撣子們,強打着精神哦了一聲。
赫連夜這時候手機振動一下,是青龍發來的消息,他掃了一眼,說,“姐姐,幫派有點事情需要我過去處理。”
沒說帶傅寧希,也就是說,這件事不方便帶着傅寧希去。
傅寧希輕捻手指,說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