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悅知道程江雪讓她過來絕不是沒事跟她瞎貧，兩人在一間空的辦公室解決完盒飯。
程江雪把秦以悅帶到張揚的辦公室裏，說道：“張隊，你跟秦醫生解釋一下。”
張揚點點頭，“秦醫生，這件事本來不該把你牽扯進來，但我們遇到難題了。審訊進行了即將一週，也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信息。在一個小時前，犯罪嫌疑人第一次提出要求。她說她要見到你之後，纔會把事情說出來。目前這件事對我們警方而言有益，但也許你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你願意配合嗎？”
張揚說得很坦誠，並沒有隱瞞秦以悅什麼。
秦以悅看着張揚和程江雪如出一轍的黑眼圈，心裏有些訝然，“喬宴知道嗎？他怎麼說？”
“程法醫在請你過來之前，已經打電話問了賀董。賀董同意了。”張揚回答道。
程江雪聞言偏過頭，默默給張揚豎了個大拇指。
也多虧張揚能把謊話說得跟真的一樣，她做爲一個知道真相的喫瓜羣衆都差點信了。
秦以悅想了想後，說道：“我得給我老公打個電話。”
對於這種事，她沒什麼經驗。
程江雪和張揚爲了查案子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她見犯罪嫌疑人。
而張揚說賀喬宴知道，很可能是騙她的。
她需要親自向賀喬宴確認之後，再做答覆。
“可以。”
秦以悅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時，發現手機居然沒電了。
張揚遞過來自己的手機，“用我的打吧。”
秦以悅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我需要怎麼做？能看一眼就走嗎？”
“可以。謝謝你肯幫忙，我們實在是被折騰瘋了，你能讓她說話最好，一切以保護自身安全爲主。”
秦以悅點點頭。
張揚帶秦以悅走到一間審訊室前。
那間審訊室正好是賀喬宴當時待過的。
張揚輕聲道：“人在裏面，被手銬銬住了，你不用擔心。”
秦以悅點點頭，推門進去。
張揚走進監控室。
程江雪已經坐在監控室內了，見張揚進來，“賀喬宴知道後，你要怎麼處理？”
“他不是還欠你老公一個人情嗎？”
“張隊，下次算計我之前，麻煩直接說。”
“這不是直接說了嗎？”
兩人說完後，就看向屏幕。
屏幕上，秦以悅已經進入審訊室。
……
秦以悅看着審訊室正中央、低着頭的女人，走到她對面坐下。
那女人聽到輕微的響動，擡起瘦削的臉看過來，看到是秦以悅時，瞳孔驟然緊縮。
秦以悅眯眼看着瘦得脫形的女人，隱約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
寧唯迎着秦以悅懷疑的目光，露出了一個笑容，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秦以悅想起來了，還是有點不確定，問道：“你是寧唯？你還活着？”
“你還沒死，我怎麼會死？”寧唯輕笑道。
秦以悅不難感覺到寧唯對她的恨意，“我們並沒見過，你好像還挺不待見我的。”
“你搶走了我所有的東西，我不該恨你？”
“哦？說說看。我是刨你祖墳、殺你父母、搶你男人了還是別的什麼事？”
“秦以悅，就你這樣的女人，賀喬宴遲早會拋棄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秦以悅聞言知道自己這是搶了對方男人了，說道：“我爲什麼要得意？你認爲嫁給賀喬宴會讓我覺得很得意？我本人也不差，也不算高攀，我需要爲這種事得意？我腦子又沒進水。”
秦以悅說完後，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
她真是越來越會吹牛了。
嫁給賀喬宴，真心太高攀了，好麼？
然而，她絕不會表現出來的。
寧唯被秦以悅的話氣得半死，“就你這種扔在人堆裏都挑不出來的女人，憑有什麼資格跟賀喬宴在一起？”
“我沒資格，難道你有？不用我提醒你，賀喬宴的配偶欄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吧？”秦以悅冷靜地反問，靜靜地看寧唯失去理智。
然後，她在腦海裏迅速把寧唯的相關信息彙總在一起。
寧唯、骨癌、爆炸案、莫暮沉襲擊她、賀雲柵摔倒、寧唯喜歡賀喬宴……
不用腦補，都知道這是部妥妥的狗血劇，隨便演都能演個兩百集，狗血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應有盡有，總有一款能噁心你。
“你這種外露、不知道收斂的女人，沒有男人會喜歡！男人喜歡的永遠是溫柔、體貼、善良、忍讓的女人。”
“是嗎？那很抱歉，你的男神不但過去屬於我，現在屬於我，他的將來還屬於我！至於你，找個角落安安靜靜地YY就行了，就別想這麼複雜的事了，免得想多了把腦子給燒了多划不來啊。”秦以悅笑眯眯地說道。
想起雲柵流血躺在樓梯下方的情形，她心裏就有氣。
莫暮沉腦子是多進水，纔會對這麼個女人念念不忘。
這女人分明就是被電視劇給洗腦了，怎麼腦殘怎麼YY。
寧唯被氣得渾身直髮抖。
在秦以悅以爲她被氣得要暈倒的時候，寧唯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天真而陰毒的光芒。
寧唯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讓你過來嗎？”
“想被判刑前最後過把癮，順便秀一下你平庸的智商，以此滿足你那可憐的自尊？”
“你忘了我剛纔說過的話。”
秦以悅翻了個白眼，“你的意思是我還需要記一個神經病的瘋話？要是路上遇到條流浪狗對着我狂吼一頓，我還得記住它叫了幾聲、每一聲的頻率？寧小姐，世界這麼大，大家都挺忙的。您有話直說，別我都圍着地球跑了一圈，你那漫長的反射弧還沒跑完全場。”
**
監控室的門被人打開。
賀喬宴與沈墨昀一前一後地進來了，程江雪看到兩人身體抖了抖。
賀喬宴瞪了程江雪一眼，坐到張揚讓出來的位置上，看着屏幕。
沈墨昀也饒有興致地聽着秦以悅諷刺寧唯，忍不住哈哈大笑，“賀董，你家秦醫生真好玩。”
賀喬宴隔着屏幕看着秦以悅的臉，沒理會沈墨昀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