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掣微怔,一語中的,“你爲什麼不找司冥寒?如果他出手,別說在京都的立錐之地,哪怕是濱市,他都生存不下去吧!”
陶寶視線略微下垂,細白的手指輕而緩的在杯口打轉,問,“從司冥寒那裏討要好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真的到那一步,求他,陶仕銘肯定有機會下地獄。可……心裏的恨意就會消失麼?曾經對你那麼好的人爲你死了,怎麼都要親自送她一份禮物,這是作爲親人的心意。有什麼比親手了結仇人更容易解開心結的?同樣,如果你身邊有個這樣的人,你會找他幫忙麼?會的話,你不會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了。”
還有她從小在陶仕銘那裏所受的痛苦,總要有個圓滿的結果。
“所以你用短信試探我,求合作。確實,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答應你的提議。”
“錯了,答不答應是你的選擇,不帶強迫的。”陶寶看着他,“你隨時可以走,我們就當沒有見過面。你的事我也毫不知情。大不了我一個人去做,是難了點,但不管怎麼做心裏都會好受些……”
顧掣回視她,眼神鋒利如刀,就像他之前威脅她性命的那把刀,泛着滲人的寒光。
他懂,如果這是陶寶的局,只要他答應,就是一步步走入深淵。而當年的真相便永遠被掩埋!
陶寶等着他的選擇,一點不急。喝了口水,看向陽臺,手指指着打開的窗口位置,“那個地方,秋姨就是從那裏跳下去的,自殺……如果你答應合作,請把陶仕銘的命留給我。”
顧掣問,“公司是我的?”
“屬於你的你拿走,剩下來的……捐給山區小朋友吧!”陶寶說。
顧掣沒想到陶寶那麼附有心機的籌謀,卻有善心的一面,不由讓他專注地看着她。
“那就這麼說定了。”陶寶朝他看過來的時候,顧掣開口。
“還有,你和陶初沫是怎麼回事?”
“無視即可。”
陶寶瞭然地點頭,隨即在他身上亂看。
顧掣穩當當地坐着。
陶寶問,“你的刀片藏哪裏的?”
顧掣將錶帶解開,露出裏面隱藏着的刀片。
陶寶笑,“你在總公司,我在京都,我們裏應外合,事情就好辦多了。合作愉快!對了顧公子,以後別打我這個手機號了,我會重新買部手機,方便我們聯繫。”
“不用聯繫。”顧掣說。
陶寶瞭解他的意思,只要聯繫就容易暴露,乾脆當陌生人。顧掣的心思很縝密。
顧掣起身,離開。
陶寶也起身送他,前面顧掣停了下來,朝她看來,陶寶不解地挑眉。
“叫我顧掣。”
陶寶點點頭,“可以。”想起來什麼,謹慎地問,“你怎麼進小區的?”
“不是正門,避開了攝像頭。放心,沒有人看見。”顧掣拉開門走出去。
陶寶站在門口,看着顧掣棄電梯,往安全通道走的。
這個男人做事考慮非常周到,那麼,他留在陶仕銘身邊會真的什麼都沒做麼?
陶寶關上門,在茶几前坐下,坐在泡沫板上。
顧掣錶帶裏藏着那麼一塊鋒利的刀片,就說明他時時刻刻都隱藏着殺意,是個狠角色!
陶寶不管他以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要現在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