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陶寶放進車內副駕駛上,俯下的身姿卻沒動,近在咫尺地看着陶寶酡紅的臉,“發生什麼事了?”
“帥哥,你要送我回家麼?”陶寶笑得沒心沒肺。
司垣齊眼神微變,深深地看着她,配合,“美人兒,給個機會麼?”
陶寶噗嗤地笑了出來,笑得身體都在抖,接着笑就變成了自嘲,“我有這個資格麼?”
“有。”
陶寶眼神迷離地看着司垣齊的臉,心裏悶悶的,連眼底都被水光給浸溼,“司垣齊,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司垣齊斂着眸子看她,那麼深,就好像兩汪深不見底的黑潭,又帶着些許波紋,“你曾經說過,我是你除了奶奶外最重要的人,現在還是麼?”
“當然……”陶寶喝酒喝得腦子犯糊塗,一下子就把內心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
然而,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根本就收不回去了。
“這就夠了。”司垣齊低下頭,溫熱的脣在陶寶的俏鼻上輕輕地落下一吻。“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然後給她繫好安全帶,起身,繞過車頭去駕駛座。
陶寶的視線茫然恍惚,鼻尖上還有被親吻的熱度,許久都不散。
車子穩穩地駛上公路,陶寶的腦袋歪在車窗上,都感覺不到震動。
腦海裏卻想着司垣齊爲什麼不問那天在出租屋裏發生的事情?
是選擇性地壓在心裏麼?
他不問,陶寶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沒多久,她就在酒精的驅使下睡着了。
司垣齊沒有送她回去,而是開離市區,開上了一條山路。
崎嶇的山路,蜿蜒而上,一直到達山頂。
打開天窗,山上的夜比城市裏多了份恬靜,讓裹挾在身上的來自市區的焦躁都沉澱下來。
司垣齊轉過臉,視線落在睡得正香的陶寶臉上,毫無防備。
還和以前一樣。
司垣齊總是會想,如果當初不顧及她的性命堅持和她在一起,還會有現在的事情麼?
不,他做不到。
陶寶沒有錯,有錯的人是司冥寒。
他只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司冥寒這個人,真是該死!
陶寶正睡得香,就感覺到有人在撓她的脖子,癢癢的,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撩她。
先是用手打了下,羽毛一會兒又撩上來。
她不得不睡眼惺忪地扭過臉,就看到司垣齊正在用手指撓她脖子。
脖子往後縮,睡了一覺酒也醒了,“你幹什麼?還沒有到家麼?”
“看前面。”
“什麼……”陶寶朝前面看去,便看到近在眼前的天際被大片火紅與魚肚白的色澤暈染着,太陽還未升起,光線就開始往外迸射,漂亮地讓人移不開眼。“這是……日出?”
“嗯。”
陶寶才發現,她沒有被司垣齊送回家,而是到山頂上來了。
他是帶她來看日出的麼?
她在車上睡了這麼久麼?
“以前帶你看過日出還記得麼?”
陶寶怎麼會不記得,有次被引誘着去看日出,回學校正好被教授給抓了個正着,氣得她好幾天不搭理司垣齊。司垣齊就每天用甜言蜜語轟炸她,還說什麼已經買好了榴蓮,等着下跪認錯。
那話說得直接給陶寶逗笑了,還生什麼氣啊,內心都甜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