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之被說得很不好意思。
因爲他一直以來都不會在城堡裏喫飯,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就教他,秦家是帝家的家奴,不可以下犯上。
有次他想留在城堡裏過夜,半夜裏都被父親給揪回去,還遭了一頓胖揍。讓他時時刻刻牢記自己的身份。
從未僭越。
後來,帝寶讓他再一次有了想僭越的強烈念頭。
“不了,我還是回去喫。阿寶,下午來葡萄園玩。大哥二哥三哥,我先回去了。”秦敬之說完,轉身走。只是還未走出大廳,後領子被冒出來的刀刃給扯住,“啊啊!刀刃你幹什麼?我說了要回去,你撒手!撒手!”
幾分鐘後,秦敬之坐在了帝家的餐桌上,這讓他的心情非常之沉重。
要是被他爸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會像小時候一頓胖揍啊?
他現在這麼大了還被揍,實在是丟臉啊……
啪地一聲,帝傲天的手拍在秦敬之的肩膀上。
秦敬之表情一僵,覺得肩膀處的骨頭都被震麻了!
“這還是敬之第一次在城堡裏喫飯,可喜可賀,到時候跟老師通知一聲。讓他也高興一下!”帝傲天說。
秦敬之表情抽了抽,“二哥,您千萬不要告訴我爸!”是的,只要沒人說,那應該就沒事了!
“老師太嚴格了,瞧給敬之嚇得,平時沒少打屁股吧?”帝博凜一手撐着下顎,充滿戲謔和懶懶的聲調。
帝慎寒給旁邊的帝寶搛菜,“下午去葡萄園別把自己喝醉了。”
帝寶說,“不會的。”
“看着她。”帝慎寒說。
秦敬之聽出話,忙說,“是大哥,我會看着她的。”
用完午餐,帝寶和秦敬之去葡萄園。
三位大佬站在門口目送。
“很想去。”帝博凜。
“從心理戰術上來講,這是一種治療心傷的方式。跟着過去和待在城堡裏沒區別,還是給她多製造點別的空間吧!”帝傲天說。
“她會喝酒。”帝慎寒說。
“說是讓秦敬之看着她,怎麼會看得住?”帝博凜。
“以前看不住,現在更看不住。”帝傲天靠在門邊,一條腿微曲。兩個人是走着去葡萄園的。帝寶略走在前,秦敬之在後,所以看到了帝寶後腦勺隱藏在頭髮下面的白色東西。
他以爲是什麼髮夾,再細看,是醫用紗布。
臉色頓時變了,“你頭上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要躺下睡覺,帝寶幾乎忘記了自己後腦勺的那塊傷疤。因爲不嚴重,不碰的時候也不痛。
帝寶摸了摸紗布,說,“摔的。”
“怎麼摔這麼嚴重?”秦敬之明顯懷疑。
帝寶表示無奈,笑也是苦澀的,“跟人爭執,被人推了把,腦袋就撞上了茶几。哪裏嚴重了?就只有一釐米的傷疤,不深。”
“是誰?”秦敬之的臉色難看,難以想象那個畫面,帝寶無所謂受傷,可彷彿被傷到的人是他,連着心都在顫抖。
“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帝寶不太想提這個事,繼續往前走。
秦敬之不是看不出來,帝寶是有意隱瞞。
他當然清楚帝寶去京都的事情。
隱隱覺得,帝寶去京都是經過三個哥哥的允許的。
只是爲什麼呢?那個男人如此傷阿寶,怎麼就願意讓她獨自去了京都?想必是阿寶非要去,哥哥們沒有辦法才勉強同意的。
去了後,他每天都活在思念心痛的日子裏,想着她是不是和司冥寒在一起,在一起會做什麼……
自從阿寶和司冥寒出了海之後,一切開始往失控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