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後面的大樹下，帝寶被抱在粗壯的樹幹上坐着，兩條腿蕩在空中，被司冥寒面對面貼身纏着。
仔細聽，似乎都能聽到六小隻尋找把拔麻麻的聲音，讓她大氣不敢喘。
跟做賊心虛似的。
等到歡快的腳步聲離開後，司冥寒嗅着帝寶的脖子，啞聲道，“總算把尾巴給甩了。”
帝寶被他炙熱的氣息噴薄地發癢，不由用手捂着脖子，“哪有你這樣的爸爸的……”
“壞我好事。”
帝寶想到什麼，噗地一聲笑出來。
“嗯？”
“我是想到小雋也說過這話，是不是跟你學的？”
“我可沒教他。”
帝寶坐在粗壯的枝椏上，承受着司冥寒溫熱又粘纏的曖昧氣息。甚至司冥寒胸口還是敞開的，夜色中的燈光下打照出陰影面積，半明半暗，像極了蟄伏的野獸。
腦子裏驀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說，“我在想，我爸媽當初是不是也這樣甩開我的哥哥們的。你知道我爸媽怎麼死的麼？”
“你說。”
“我媽生病死的，我爸跟着自殺的，他們的感情很好的。”帝寶說。
“感情控制不住的時候會這樣。”司冥寒親身經歷過，精神世界崩塌的那一刻，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還有年幼的孩子。
精神錯亂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嗯，爸爸媽媽把我和哥哥們生下來，我們很感激他們，他們想做什麼，我們都會尊重的。只是遺憾不能孝敬他們。”帝寶說着，撅了撅嘴。“只能等下輩子了。”
司冥寒黑眸深諳地看着她，她是陶寶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過世了。回到親人身邊，深度催眠，抹去她曾經身爲陶寶的一切記憶，由另一份完美的假記憶取代。在她心中，雖然沒有父母的參與，卻是由哥哥們看着長大的溫馨畫面，有個快樂的童年……
“下輩子，我希望早點遇到你。”司冥寒動容。
“早點？多早？”帝寶害羞地問。
“在你幾歲的時候遇見，護着你，一直到你成長，讓你的童年快樂健康，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包括我自己。”司冥寒說。
帝寶笑，“那你是搶了我哥哥們的事情做啦？”
司冥寒但笑不語。
“我覺得不太好。”帝寶想了想說。
“爲何？”
“一直看着我長大，和我哥哥似的，那我不是把你當哥哥嘛，怎麼可能會有男女之情？”
“等你長大我會糾正你。”
“糾正什麼？”
“我不是你的親哥哥，我可以跟你生孩子。不多不少，剛好六個。”
“……”帝寶臉紅起來，手捂着臉，腳在司冥寒的臂下害羞地晃了兩下，“你會教壞我的！”
“不，我會弄壞你。”司冥寒將她抱在懷裏，一瞬間，心口被塞得滿滿的，比什麼都滿足。
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該多好，然而……“我找到把拔麻麻了！”小雋激動的聲音傳來。
“……”司冥寒。
“……”帝寶。
“我也找到啦！”鼕鼕。
“嗯嗯……”靜靜。
“把拔麻麻！”績笑上前一把抱住把拔的大長腿，“我抓到把拔了！”
“把拔麻麻帶我們一起玩！”細妹抱住另一條長腿。
莽仔上前，踮起小短腿，伸手抓住空中麻麻的腳，肉肉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開心。
帝寶看着司冥寒無奈的神情，抑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而司冥寒看帝寶這麼開心的模樣，眼神變得溫柔寵愛，似乎也不計較又跟上來打擾他好事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