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鄢陽走到院門時,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姑娘,請留步。”鄢陽回頭看,原來是蘇蝶娘,她正笑吟吟地向她走來。
“蘇蝶娘何事”鄢陽回想起她曾向她示好過,也算有了善緣。
“姑娘好本事,是我小看了你。我來,只是想提醒姑娘一聲,她們草木花妖,離開自己真身太久會死的,不知姑娘肯不肯將她的真身還回來。呵呵,如果姑娘不肯,我自然也不會阻攔的。”
鄢陽思索了片刻,海棠花妖誘拐販賣女子,不知害了多少少女,真是罪大惡極。但是最大的惡者,不只是她,還有她身後的館主,買主等一系列人。若要此時殺了她,還爲時尚早。
便道:“蘇蝶娘,現在你就是這裏的當家的了。如果,我發現你這裏,還有誘拐女子之事,小心我連你一起殺了。”
蘇蝶娘是個聰明人,直道:“不敢不敢,姑娘放心,我可不像虞媽媽,唯利是圖,我會還這裏清淨的,請姑娘監督。”
鄢陽聞言將那還剩下一瓣花瓣的白色海棠真身交給了蘇蝶娘,道:“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自然是關起來,等姑娘有空了,親自審問。”
“知道就好。”鄢陽道,“你們館主是誰,你可清楚。”
蘇蝶娘像要急切證明自己的樣子答道:“是趙國三皇子。”
皇家之人,參與這些不入流之事簡直匪夷所思。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內情,鄢陽想着,看見等在不遠處的解藕寒,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擡腳走了出去。
蘇蝶娘笑眯眯地躬身送鄢陽出了門,轉身就掐掉了海棠花上僅剩的最後一瓣花。
鄢陽當然明白,蘇蝶娘纔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
但她不願去計較,只要在她手裏,別再有姑娘被害了,她就不找她的麻煩。
此時,她一心想着,快把可棫救出來。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叫花子妹妹,你可出來了,我們快去找可棫吧。”解藕寒扯住鄢陽的胳膊說。
“你知道往哪走嗎”鄢陽問。
“不知啊,你不說你有追蹤符嗎”解藕寒眨巴着眼睛問。
“呃有是有的,不過我不認路啊,你有地圖嗎”
“沒有。”解藕寒兩手一攤。
“去哪找地圖呢”鄢陽頭腦中,像有一個羅盤在閃動着紅光,那是追蹤符發出的信號。但若只跟着紅光走,不知要走到幾時,如果有了地圖,知道目的地,便可以使用縮地術,片刻就能到達。
“我知道了”解藕寒一拍手,叫道:“棲霞閣”
“棲霞閣是哪裏”鄢陽不解地問。
“哎呦,西唐城是西北大陸最繁華的城市,棲霞閣就是西唐城最繁華的地方,號稱:天下沒有棲霞閣找不到的寶貝。”解藕寒侃侃而談。
“真這麼厲害那你要找的什麼龍血,它裏面有嗎”鄢陽懷疑這種地方也就是名氣炒的較高而已。
“沒有,不過只要付出得起代價,他們可以幫忙尋找。”解藕寒低頭小聲說。
看來,這個代價過於昂貴,肯定是出不起的了。鄢陽沒有追問下去。
“那麼我們就抓緊時間,去看一眼吧。”
“嗯”解藕寒快走幾步,在前面帶路。
突然,空中傳來清脆鳥鳴,鄢陽擡頭看,是一隻小巧的青綠翠鳥,繞着鄢陽飛了三圈,一頭撞進她的懷裏。
鄢陽捧起那翠鳥,翠鳥便化爲一張皺皺的符紙。
原來是神醫婆婆的傳信符。
鄢陽讀完神醫婆婆的來信,吐出好大一口氣,心裏總算踏實了。師傅安然無恙地回到了何歸苑裏。鄢陽長話短說,咬破指尖在符紙上寫下寥寥數筆,將符紙又折成一團。
那符紙就化作一隻翠鳥,展翅朝何歸苑的方向飛去。
解藕寒看得兩眼放光,糾纏着鄢陽,道“叫花子妹妹,你這張符實在是厲害啊,能不能教教我啊,我也好跟我師兄們通通信。”
“沒問題啊,等有時間了,我教你怎麼用。”鄢陽很大方地說。
“哈哈太好了。”兩人說這話,就走到了棲霞閣的門前。
“就這個”鄢陽差點咬到舌頭她現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是個冒牌貨。就這麼一間小小矮矮的店面,充其量只能叫珠寶店吧,還說什麼天下有的沒有的都有要不是其門匾上掛着棲霞閣三個大字,兩人早就要走過了。
“嗯”解藕寒卻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你沒被騙吧。”鄢陽表情震驚地問。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解藕寒拖着鄢陽的胳膊,一同走進棲霞閣。
其內空間不大,幾排多寶閣上,均是金銀珍寶玉器,無甚特別之處。
“掌櫃的,我要當東西。”解藕寒上前對櫃檯前一打着瞌睡的老婦人說。
“姑娘,當東西去當鋪,你們走錯地方了。”
“我要的東西,不是金銀。”解藕寒話裏有話。
老婦人擡眼看了一眼解藕寒,道:“小姑娘,又是你啊。怎麼,想清楚了付得起了”
“不,不是我,我這一次,是我朋友。”解藕寒一向言語爽利,難得吞吞吐吐。
“是我。”鄢陽走上前。老婦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了一下,看向鄢陽。
“我要西北大陸的地圖,實在沒有的話,西唐城的地圖,也可以。”鄢陽如實說。
“地圖那是官家纔有的東西,我們老百姓哪有資格碰那東西。”
“說吧,代價是什麼,出得起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喫虧。”鄢陽的眼睛透着超出年齡的成熟和堅定。
“嗯”老婦人兩根大拇指在一起繞了幾圈道,“好吧,二位跟我來。”
老婦人走到旁邊的多寶閣旁,搬動了一個青瓷花瓶,只聽見一陣咔咔作響,一個暗門出現在牆壁上。
“走吧,咱們談談價。”老婦人率先走進了暗門。
鄢陽看了一眼解藕寒,兩人手挽手一起跟進去。
進去以後,鄢陽發現,裏面真是別有洞天。光說空間,就是前面那間鋪子的十倍有餘。而且後方幽黑一片,只有前半段亮着燈光。
這是一間巨大的空屋子,只有一張桌子,兩條凳子,突兀地擺放在亮光下。
“來吧,請坐。”老婦人指了指其中的一條凳子道,自己率先坐在了她們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