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亮了起來,只見遠處火光沖天,隱隱能夠聽到混亂驚呼之聲..
“炸彈?轟炸?”反應過來的凌冬,不由忙匆匆下了樓,然後向着蘇宅之外衝去。
當凌冬來到外面的街道上時,街上早已是一片混亂,聽到了防空警報聲的人們,都是急忙跑出各自的家門,欲要逃離這裏。
可是,人的兩條腿怎麼能跑得過飛機呢?在轟炸機的轟鳴聲中,一枚枚炸彈從天而降,而後便是劇烈的爆炸聲..房屋在倒塌,大量的磚石瓦片亂飛,地面被轟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坑,轉眼已是有很多被波及之人直接炸成碎片,或是被炸傷、炸慘、活埋。
身處混亂之中的凌冬,並未驚慌逃走,看着那混亂的人羣,一團團爆炸的火光,耳聽得彷彿在耳邊炸響的轟炸機的轟鳴之聲,雙手緊握的雙眸也是忍不住慢慢充血泛紅般的擡頭看向了那一架架呼嘯而過的轟炸機..
轉眼功夫,凌冬周圍已是一片狼藉,甚至一顆炮彈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爆炸,能量衝擊波落在其身上,卻只是讓其身子微震,連其身上的黑色風衣都未能損傷。
下一刻,甩手將手中的黑色行李箱扔在了身後的炮彈坑之中,將風衣也脫下蓋在了行李箱上,凌冬便是一飛沖天般人到了夜空中。
同時,人在半空的凌冬,周身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旋渦般,正好靠近了一架呼嘯飛來的轟炸機。不躲不閃,反倒是迎了上去的凌冬,在靠近那轟炸機的瞬間,只見夜空中肉眼可見的血色霧氣能量從那轟炸機中逸散而出,向着凌冬而去。
隱約的痛苦壓抑之聲從轟炸機中傳來,而後那架呼嘯遠去的轟炸機,便彷彿喝醉酒般搖搖晃晃,最後一個跟頭向着地面栽了下去..
緊接着,身影一幻化作一道流光追上去的凌冬,很快便是追上了那呼嘯般兜了個圈子回來的轟炸機羣..
夜色之中,哪怕是飛在半空之中,凌冬也是很不起眼。但當那些轟炸機呼嘯而過時,卻是一個個盡皆中邪了般,搖晃着向遠處俯衝四散墜落,同時一縷縷同樣不起眼的血氣能量涌現了凌冬。
吸收那些飛行員的血氣能量,就算短時間內不能直接吸乾他們的血氣能量讓他們變成人幹,卻也是能夠讓他們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失去駕駛飛機的能力,讓飛機墜毀,無疑是比直接攻擊飛機要簡單高效得多的方法。
不過,哪怕以凌冬如今的修爲,吸收普通人氣血能量也是需要在一定有效範圍之內的。所以一番忙活,最終凌冬也只是幹掉了部分的日軍轟炸機。
當然了,主要也是因爲一架架轟炸機的接連失控墜落,讓其他轟炸機內的鬼子飛行員害怕了。
這實在太詭異了,他們還以爲自己的行爲觸怒了中國的鬼神呢!未知纔是最可怕的,所以自然不敢再繼續轟炸,一個個慌忙架機逃離了。
待得它們離開之後,狠狠發泄了一番心中怒火和殺意的凌冬,這才從天而降,拿起了之前放在爆炸坑內的風衣和行李箱,離開了這裏。
這場仗打了三個月,日本人佔了魔都和周邊的大片土地,租界徹底變成了孤島,一堵堵牆把租界內外分成了兩個世界。
租界裏的生活,對有些人來說是天堂,而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是地獄。不過對凌冬來說,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都沒有什麼區別。縱然他無法將地獄變成天堂,卻總有辦法將天堂變成地獄的。這也同樣是那些日本人最擅長的,當獸性取代了人性,惡魔在心中甦醒,世間也就成了地獄。
在地獄之中,凌冬也同樣不會在乎什麼規則,沒有什麼約束,更不需要廉價的憐憫。對他來說,只要他想,踏上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侵略者,他都可以隨意屠戮。
榮亞商會,光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家日本人掌控的商會,目的自然是爲了以各種方式從中國掠奪財富。
一身黑色風衣的凌冬來到了商會門口,只是看了眼門口的守衛,在那些守衛精神恍惚時,便是直接邁步進入其中,目標明確的來到了一座幽靜閣樓外。
“好強的陰煞妖邪之氣啊!”感受着閣樓中的濃郁詭異氣息波動,雙眸輕眯的凌冬,直接上前推門走了進去。
充滿了陰森詭異氣息的房間之中,佈置得同樣有些奇怪詭異,供奉着一些形態各異的泥偶,角落處還有着一個紅線攔阻封印着的人形雕像,栩栩如生,彷彿有着靈性般,詭異的氣息就更加明顯了。
“什麼人?”低喝聲中,一個穿着陰陽師袍服的男子從一側的房間中推開移門走了出來,看到凌冬不禁臉色微變:“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了的,”淡笑說着的凌冬,饒有興趣般看着那人形雕像:“好強大的鬼神啊!看來,憑你的本事還無法將之煉化成爲式神。既然如此,不如送給我如何?”
男子一聽頓時臉色一沉:“你是中國的修道士?竟然敢跑來招惹我白川,我看你是找死!”
“那你也得有本事能殺了我纔行啊!”不屑一笑的凌冬,說着便是徑直向那被封印的任性雕像走去。
白川見狀,不由目中殺機一閃的結印施法,而後那些供奉的泥偶中,有幾個微微一顫,一團團黑氣飛出,便是化作了幾隻人身狗頭、貓頭或臉色蒼白身穿和服女子的鬼怪擋在了凌冬的面前。
眼看着那幾個鬼怪嘶吼飄然殺向自己,面帶冷笑伸手虛抓的凌冬,頓時一股無形的吞噬之力使得它們的身影凝滯扭曲般,而後再次化作了黑氣涌入了凌冬的掌心中。
“你..是你殺了我的絡新婦?那枚銅鏡在你手中?”看到這一幕的白川,頓時臉色一變的失聲驚呼道。
輕點頭一笑的凌冬,眼看着反應過來的白川忙雙手結印欲要用控制式神的符印控制自己,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凌冬,彷彿在看一個無知的傻子。
接連結印嘗試幾番的白川,見凌冬沒有一點兒反應般笑看着他的樣子,不禁臉色難看了起來..
“怎麼?就這點兒本事?也敢來中國胡來?”凌冬則是搖頭嗤笑道。
面色陰沉的白川,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銅鏡,和凌冬的那枚銅鏡一模一樣,而後任憑銅鏡懸浮在面前的白川,雙手結印,頓時銅鏡釋放出了光柱般,整個房間內都是變得陰森幽暗了起來..
“呵呵..這倒有點兒意思了,”眼看着一團團黑氣從銅鏡內飛出,化作了大量的鬼怪,凌冬頓時目光一亮,同樣是伸手從懷中取出了自己在蘇宅得到的那枚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