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唐初露差點直接一腳踩下剎車,緩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抱歉,我不知道你家裏的情況。”
“沒關係。”
許清嘉搖了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再麻煩莫先生,他愛的那個女人回來了,我和寶寶會在他的世界裏面消失。”
“唉……”
唐初露沉沉地嘆了口氣,她就沒有見過這麼傻的女人。
她其實很討厭那種動不動就勸人要善良的聖母,只覺得那些人站着說話不腰疼,但許清嘉真的是讓她覺得蠢得有些心疼。
因爲她把所有的痛苦都攬在自己身上,她是真的善良,擁有一顆十分柔.軟的心。
也正是因爲她的這份特質,纔會讓唐初露有點想不遺餘力地幫她。
憑什麼像這樣善良的人就總是要被那種恬不知恥的渣男欺負?
像許清嘉這樣的小天使,就應該遇到一個同樣善良的男人,會把她捧在手心上寵愛才對,怎麼就遇到了那個叫做莫先生的惡魔!
唐初露的粉色小i,喘着粗氣跑了過去,結果車裏面並沒有人。
許清嘉心裏面有些疑惑,剛轉過身子,忽然看到在對面那條街上有幾個眼熟的黑衣人一閃而過。
他的心猛地一跳,全身的血液全部衝上了腦海。
夜色會所。
暮色剛剛合攏,城市的霓虹就已經開始閃爍了起來,這裏是不夜城,燈紅酒綠,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花花世界,亂人眼睛。
最裏面的包廂大概坐了十幾個男人,踩着高跟鞋滿臉堆笑的媽媽桑帶了一排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往包廂裏面送,裏面時不時地傳出來一陣歡聲笑語。
有喝酒的,有玩色子的,也有直接就在沙發上纏起來的。
都是來享樂的一羣人,沒有什麼下限,想要有多快樂,便要有多快樂。
裴朔年這陣子不知道參加過多少這樣的場子,他剛剛從醫院過來,白大褂脫下之後,裏面是合身昂貴的西裝,典型精英的打扮。
他坐在角落裏,領帶早就扯散,隨意地搭在脖子上,釦子也不知道被哪個姑娘給扯爛了幾個,領口上映着幾個口紅印,臉上也有兩個。
他不怎麼在意,隨手打開一瓶香檳,喝了起來。
開始過來的兩個姑娘挺有眼力勁,哄得他很舒適,但不是特別喜歡。
她們風塵氣很重,漂亮倒是挺漂亮,尖尖的錐子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說話又甜又膩。
只是沒有一個地方跟唐初露相像,他便打發了出去。
一旁的狐朋狗友見他興致缺缺,給媽媽桑使了個顏色,後者立刻會意,又帶了一批新的姑娘進來。
其中有一個據說還是雛,看着氣場就跟別的姑娘不一樣,青澀得很,哪怕臉上帶着笑也看得出來,緊張又害怕。
裴朔年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女孩子,眸色微閃,對她勾了勾手,“過來。”
姑娘抿了抿嘴角,緩緩地走了過去,很懂規矩地在裴朔年面前蹲了下來,“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