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蘇小檸是被墨沉域揹回去的。
她在和墨沉域瘋鬧的時候,調皮地打了墨沉域的屁股。
因爲怕男人追她教訓她,所以打完他的屁股,她就飛快地跑走了。
可蘇小檸忘了,從到了澹臺家之後,她就一直穿着墨沉域給她準備的那雙水晶高跟鞋了。
於是——
“嗷嗚——!”
少女疼得發出了狼叫。
墨沉域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去蹲**子,“上來吧。”
蘇小檸欲哭無淚,“老公,我是不是太蠢了!”
“你可不蠢。”
墨沉域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無奈的笑意,“你還知道打完我的屁股之後要跑呢,哪裏蠢了。”
蘇小檸的臉騰地紅了起來,“老公,我錯了……”
好嘛,她不過就是今天晚上看到他那麼高興,所以自己也很高興,一高興,就得意忘形了。
“我又沒怪你。”
男人溫柔地把她背起來,“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讓你穿高跟鞋的。”
蘇小檸連忙搖頭,“不不不,是我的錯。”
“我應該注意我自己的儀態的,不應該穿着高跟鞋跑……”
她咬了咬脣,怕他繼續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於是自顧自地開口,“我以後一定好好地練習,要把穿高跟鞋變成習慣!”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你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穿。”
“我……”
蘇小檸搖了搖頭,“我其實挺喜歡的……”
就是以前叔叔嬸嬸並沒有給她買過,她也很懂事地沒有開過口。
後來自己慢慢長大了,也就慢慢地習慣了穿着平底鞋做這做那,每次穿上高跟鞋都彆扭,所以就乾脆不穿。
其實……怎麼會有女孩子不喜歡高跟鞋呢……
“那以後慢慢練,不着急。”
墨沉域小心翼翼地揹着她,沿着雕花的長廊,緩步地向着他們的客房走去。
回到房間裏,墨沉域溫柔地給蘇小檸敷了藥,便哄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蘇小檸起牀的時候,腳腕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疼了,但是一着地還是鈍鈍地刺着神經,讓她覺得不舒服。
墨沉域一大早就讓白管家出門,去買了一雙柔軟的粉色的兔子拖鞋回來。
“穿這個。”
在蘇小檸準備換上高跟鞋的時候,男人將那雙拖鞋拿出來,小心翼翼地給她穿上。
少女白皙小巧的小腳被粉紅色的兔子拖鞋套住,樣子分外地可愛。
看着男人低着頭給自己穿鞋的模樣,蘇小檸的臉紅了紅,“我……我可以自己穿的。”
拖鞋而已,又沒有很費力氣。
“我想給你穿。”
男人低着頭,聲音低沉但繾綣,“我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喜歡上給一個女人穿鞋子。”
“墨太太想剝奪我這個愛好麼?”
蘇小檸:“……”
這讓她怎麼接?
“那就……不了吧……”
“乖。”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將兩隻拖鞋給她穿好,便摟着她向前走去,“還疼麼?”
“還好。”
蘇小檸搖了搖頭,“剛下地的時候很疼,走幾步好像就好多了。”
“那就好。”
男人淡淡地笑着,握住她的手,兩個人緩慢地走在雕花的長廊上,猶如一對璧人。
兩人到了餐廳的時候,已經有些人在餐廳裏面坐好了。
巨大的長桌上足足可以坐上五六十人。
蘇小檸和墨沉域在侍者的招呼下,在昨天的那個刻着他們身份牌子的位置坐好。
依然是無聊的等待時間。
蘇小檸打了個哈欠,靠在墨沉域的臂彎裏拿着手機看唐一涵今天份的抱怨。
“小檸檬,溫知暖這個人真的是……”
“她一直在想我打聽你喜歡喫什麼,我隨便說了一句你喜歡喫雞腿。”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麼?”
“她將秦朝暮錢包裏的錢全都偷走了,把村子裏面的所有的雞都買來了,找了個村民大姐給她殺雞,她現在還在廚房苦心鑽研怎麼做雞腿!”
“顧森之在安慰秦朝暮呢。”
“我很想逃走,因爲溫知暖讓我給她試雞腿。”
“我今天已經吃了十根雞腿了,她還在廚房裏面做。”
“救命!!!”
蘇小檸笑着回覆,“那你就陪着她試嘛,等我回去的時候,她的廚藝肯定在你的指導下大有進步。”
“我不要!救命!喫吐了!”
少女笑得前仰後合。
澹臺清璇和林嘉怡林哲軒三人一進餐廳,看到的就是蘇小檸那張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臉。
林嘉怡冷哼了一聲,“精神病人歡樂多。”
澹臺清璇翻了個白眼,“連笑起來的樣子都傻兮兮的,真不知道墨沉域看上她什麼了。”
林哲軒則是笑眯眯地湊過去,“小白兔,你怎麼每天都這麼開心啊?”
說完,男人的眸光瞥到了蘇小檸白皙的腳上穿着的粉紅色的兔子拖鞋,“看來你還真的喜歡兔子。”
蘇小檸扁了扁脣,出於禮貌地“嗯”了一聲。
其實她不喜歡兔子。
是墨沉域喜歡兔子。
他還總把她比喻成兔子。
結果這個林哲軒也說她是兔子。
蘇小檸看着黑着的手機屏幕上倒映的自己。
她真的很像兔子麼……
“喲,有的人還真是持寵而嬌呢。”
在林哲軒的身後,林嘉怡一走過來,就注意到了蘇小檸腳上的拖鞋。
少女冷哼了一聲,故意地拔高了聲音,“昨天澹臺老爺子對某些人禮貌地表達了一下喜愛,問她喜歡喫什麼菜。”
“結果某些人就覺得澹臺老爺子喜歡她,喜歡到可以容忍她穿着拖鞋出席這種正式的場合。”
林嘉怡說這番話的時候,餐廳裏的人除了主位上的澹臺老爺子和澹臺北城之外,都坐滿了。
她一高聲說話,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集了過來。
澹臺清璇皺眉,走過來看了一眼,瞬間明瞭了。
“我們澹臺家向來規矩分明,我身爲澹臺家的長孫女,我長了十九歲,也從未穿着拖鞋到餐廳來喫過飯。”
“某些人是不是太隨意了點?”
“是不把澹臺家放在眼裏呢,還是說覺得澹臺家和她自己家一樣,民風粗蠻,不講禮數?”
這兩個人盯着蘇小檸說這些話,這已經不是指桑罵槐了,這是指名道姓了。
蘇小檸皺了皺眉,將手機收起來,“兩位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麼?”
“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