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住氣。”張芳按着她的手,秀眉緊皺,“不管她有沒有恢復記憶,留她在就是一個隱患,我們必須要先下手爲強了。”
江顏臉上發白,眼珠一轉,緊緊盯着對面的女人,“你打算怎麼做?”
“不是我,是我們。”張芳冷然一笑,“你稍安勿躁,等我們規劃好了一切,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我會和你說的。”
江顏眉頭一皺,“張媽,你找的人……是誰,他真的靠譜嗎?”
“放心吧。”張芳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你只管好好再熬過這一夜,明天我就會讓人來接你們出去,一切按計劃行事。”
……
澳城,彼岸宮。
書房裏,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過後,手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原本埋頭工作的男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擡起頭,就看見手下火急火燎的模樣,手裏還抱着一個什麼東西。
“發生什麼事了?”夜擎當即停下手裏的工作。
手下上前一步,趕緊解釋:“少主,剛剛洛城那邊來了電話,昨天棲霞宮的九殿下回去了。”
聽完他的話,那雙清雋的眸子,悄然覆上一層冰冷。
“然後呢?”
手下繼續說:“她說出差路過,順便回去看看,還讓袁平給她找一幅油畫,我打聽着問了下,已經準備好了。”
手下說着,就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夜擎始終緘默不語,抽出一支菸點燃,右手指尖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
空閒的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打開外面的包裝。
然而,就在他看清裏面的東西時,秀眉不自覺的蹙了蹙。
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油畫,那雙清雋的眼睛越來越暗。
“她房間裏以前有油畫嗎?”
手下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頭去,“不記得了,袁平也說沒有印象。”
聽完手下的話,他突然擡起頭,犀利的眸光迅速染上一層風霜。
“她除了要這個,還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袁平說回去吃了頓飯就走了。”手下說,“他倒不可能說謊,這些年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只要九殿下回去,都會把情況如實稟報。”
夜擎不說話,敲擊着桌面的手頓時停住,悄無聲息的緊握成拳。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叫聲。
“九殿下……少主和手下在書房裏談事情,吩咐過不讓人進的,不行啊……九殿下……”
“砰”一聲,書房的門毫無徵兆的就被撞開。
彷彿已經有了某種預兆,此刻看到這張臉,夜擎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倒是旁邊的手下,嚇得趕緊看了一眼大班椅上的男人。
見他揮手,手下點了點頭,趕緊關上門出去。
他平靜的將手裏的菸頭,在菸灰缸裏捻滅,擡眸,面無表情的看着門口的人。
門口站着的女孩兒,一身飄逸長裙,精緻的小臉帶着一抹嬌俏的笑。
那雙清澈的水眸,淡淡的從他身上掃過,眼底似乎含着一抹譏誚。
可是下一秒,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桌上的東西身上。
嘴角的笑意更濃,“師父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油畫了,還是,是爲我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