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輕輕一笑,從旁邊端來小碗,“這是先生特意讓我給您燉的牛骨湯,補元氣的,您嚐嚐看。”
第二天一早,寧初換好衣服下樓就撞上從房間走出來的男人,冷峻挺拔,氣場高貴,只是仍舊擺着一張冷臉。
寧初眼珠一轉,想起昨晚蘭姨說的話。
“早啊!七叔。”她甜甜的叫着,衝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胳膊。
戰西沉皺了皺眉,眸色冷厲。
害怕他將自己推開,寧初雙手更加用力的摟着他,“七叔,你不要生氣了,我昨晚說的那些都是胡話,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會好好待在你身邊的,直到把答應你的事都做完,你放心,你想什麼時候趕我走我就什麼走,以後我絕不主動提這些話了。”
寧初心跳有點快,雖然之前在他面前也沒少這麼沒臉沒皮過,但不知怎麼的,這次說這些話總感覺有點心虛。
古靈精怪的小孩兒,吹捧人的話張口就來,即便知道她這話多半有假,但他還是受聽。
戰西沉面無表情,黑眸閃過鋒芒,冷冷睨了他一眼。
“上車。”
寧初一喜,見他不在生氣,咧開嘴就跟着坐了上去。
監區醫院。
戰西沉帶着寧初進去,一直守在哪裏的霍清趕緊起身,“先生,寧小姐!”
“嗯。”七爺淡淡應了聲,“情況怎麼樣?”
霍清回答:“還是沒醒,陸少說還要觀察。”
戰西沉點點頭,一個眼神就使得霍清乖乖跟着他退了出去。
寧初走到牀邊,寧耀祥雙眼緊閉,臉頰凹陷,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
他瘦得都只剩皮包骨頭了。
一向身體健康的爸爸,這才幾個月不見,他怎麼就老成這樣了?
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人,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幾天的她無比脆弱,好像這十多年流過的眼淚加在一起都沒有這幾天流得多。
寧初在牀邊坐下,抓着他的手輕輕摩挲着,“爸爸,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七爺答應我會救你出去的,您一定要撐下去。”
“我相信您是被冤枉的,您肯定不會貪污,七爺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的,您要記着您還有一個女兒在外面等着您,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知道嗎?”
即便知道他不一定會聽得到,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和他說着話。
走廊休息區,戰西沉端正而坐。
霍清站在一邊,誠惶誠恐的遞上這幾天查到的消息,“先生,事情都已經交待清楚了,執行長官那邊也說了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緩刑的文件很快就會下來。”
“查清楚了嗎?”七爺點點頭,面無表情翻着手裏的文件,緩緩開口,“他們爲什麼要匆匆結案?”
“先生,果然和您料想的一樣,寧議員在職時掌管着三少的財政大權,手裏有他不少的把柄,這要是上了庭審,架不住有人狗急跳牆了。”
戰西沉聽罷,輕輕揚了揚脣角,眼裏依舊是目空一切的氣勢。
“好好護着他,以後用得着。”
“是!”霍清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