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裏。
一曲作罷,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散開。
寧初本來就不太喜歡這種場合,生怕待會兒又有人過來,邀請她跳舞。
所以音樂剛停下,她就和夜擎打了招呼,然後溜進了衛生間。
寧初在衛生間裏,待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這才慢吞吞出來。
只是沒想到,剛走到轉角,就看到一身矜貴的戰西沉。
他斜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正在抽菸。
雖說他很有可能,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但是這條路,是女衛生間的必經之路。
他不會是專門來等她的?
寧初當即停下腳下的步子,警惕的看着他。
看到她出來,那人的目光,終於緩緩看了過來。
“看樣子,你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吧。”他淡淡的揚着脣角,看着她說。
寧初對他突如其來的熟絡,莫名有些嫌棄。
她傲嬌的看了他一眼,“誰說的,有那麼多人和我聊天,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不像某些人,在哪兒都像個透明人似的,沒有人理。”
“咳……”
戰西沉輕笑一聲,不知道是抽了太多煙的緣故,還是被她的話氣笑了。
他轉頭,將手裏的菸蒂在垃圾桶裏捻滅,而後擡眸看着她。
“既然那麼開心,那幹嘛還在裏面躲了半個小時?”戰西沉看着她問。
“我……”寧初瞬間一噎。
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竟然在門口等了她那麼久了嗎?她什麼時候進去他都知道。
她沒好氣的瞪着他,“關你什麼事,我就算再不喜歡,這也是我自己家裏舉辦的宴會,倒是某些動機不純的人,沒有邀請函都要死皮賴臉的跑來,活該被人看笑話。”
戰西沉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笑。
那一臉的放縱,簡直就是溫柔家長,對待調皮小孩兒的無可奈何。
寧初說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擦着他的身體就要過去。
他低沉的聲音,卻慢悠悠的從身後飄來。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受到了邀請纔來的,你信嗎?”
寧初眸光一顫,皺着眉回頭看了他一眼。
卻是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暗淡的光,一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凝視着她,眼底滿是真誠。
以她對戰西沉的瞭解,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冷漠薄情,手段殘忍,但是向來說一不二,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說謊騙她。
她記得大師姐剛剛說過,戰西沉被手下攔下來的時候,說他的確受到了爺爺的邀請。
但是爺爺既然邀請了他,爲什麼不給他邀請函?
難道僅僅只是爲了讓他難堪嗎?
突然想起,剛剛在宴會廳的那一幕。
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在大家無情的謾罵聲中,邀請她跳舞。
爺爺就是料定了,他會這麼做,所以才讓他來的吧,讓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受到羞辱。
明知道會被嘲諷,但他依舊沒有退縮。
這真的很戰西沉。
寧初眼睫不自覺的眨了眨,轉頭看了他一眼,“既然都知道沒有邀請函了,那還賴着進來幹嘛,你自己找虐,怪得了誰?”
戰西沉先是一愣,但是細細品嚐着她話裏的意思,不由得又勾脣笑了起來。
“初兒,看到他們罵我,你也心疼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