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別的事可以,忘了這打賭的賭約,那可不行。
之前,神三團長神無明,當着所有神三成員,放下話來。
“你秦墨要是能把宗家三房的帳篷物資弄來,我神無明就敢在秦城腳下拉屎撒尿!”
當時,這賭約可謂是立的痛快!
因爲,那會兒神無明就是說句諷刺話而已,其實算不得賭約,壓根兒沒想着秦墨他們真把物資弄來,現在一切成真,當初的諷刺話,也就成了賭約了。
愉快的氣氛頓時凝固了。
衆人連嘴裏的烤肉,都不敢嚼了。
秦組長還是個新兵蛋子,連這話都敢當面提及。
人情世故做的還是有些許的不到位啊!
還以爲他眼裏有活,這屬實現在有些沒眼頭見識,無明團長之前雖說錯了話,可這賭約,也不能真讓一個團長去做不是?
神無明尷尬的喝了口白酒。
秦墨送的這瓶茅臺,頗有些辣嗓子,總之是把神無明給嗆到了。
“那個……嘿嘿,我沒想你能做成,這賭約,就當我欠你的。”神無明尷尬笑道。
他一把年紀,很不好意思。
何況,又是屎尿屁這些粗俗事兒,讓他堂堂神三團長,在四軍面前那般模樣,肯定抹不開顏面。
秦墨笑着說,“這可不能亂欠。”
“身爲神三領軍之人,無明前輩理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纔是,這賭約,又哪裏有欠的道理?”
周圍的人緊張的嚥着口水,不敢說話了。
敢在神三團,和神無明這般對峙說話的,也就他秦墨一人了。
“那個……算了吧!秦組長,換個別的懲罰也行。”
“是啊……去秦城腳下幹那事兒,哪能幹的出來啊!那麼危險!”
周圍人也想給秦墨個臺階下,大家勸說。
秦墨卻固執搖頭。
這可不行。
不能白被他神無明嘲諷了,哪能說算就算了。
人情來往是一回事,遵守賭約又是另一回事,不能算了。
衆人無語的看着秦墨。
這小子……路走窄了。
神無明咬咬牙,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酒瓶子一摔,他大喊道,“做就做,我神無明怕什麼!你們瞪大眼睛看好了!”
說着,神無明身影恍然消失。
他化作一道離弦之箭,嗖的一下便朝着戰場奔去。
人們全都驚呆了。
神三團衆人急忙起身,跑到大營門口,目瞪口呆看着而去的團長,大家緊張的望着,眼都看直了,這……這真要跑過去做那事?
神逸澤、洛梓安等人也都被驚動。
衆人急忙上了城頭,陸陸續續洛神上萬人出來圍觀,看着神無明孤身一人,跑向秦城。
“他……他那是要幹什麼?”
“聽說……聽說……”剛剛得到消息的神櫻,結巴的說不上話來。
“聽說什麼!你倒是說啊!”
“三爺爺之前說不信秦墨能拿到三房物資,就嘲諷了兩句,說他若是……若是能拿到物資,他就跑到秦城腳下拉屎撒尿……現在秦墨……讓他履行賭約呢。”神櫻紅着臉,結巴道。
神逸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洛梓安震驚的捂住嘴。
這……這不是胡鬧嗎?
可此時,神無明的身影已然攔不住了。
洛神無數人,只能站在自家門口,當一個喫瓜羣衆,看這齣好戲!
這分明就是在玩火啊!
此時,秦城內。
會議室中。
宗天坐在爲首位置上。
他猙獰的面容,全部用紗布掩蓋着,身上的創傷,早已結巴,血祭返祖一年有一次,一次的痛苦,需要一年來消除,這痛苦伴隨邪修永生。
他平靜的坐在位置上,兩側坐着四位秦宗長老。
這算是秦宗絕對高層會議了。
五人盡皆是上古戰場的主要負責人。
他們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三房過來了?”宗天沙啞的問。
宗依莉小心翼翼點頭,“是的,家主。”
“少了一千人?”
“是的。”
“怎麼回事。”
“聽說是遇到野獸襲擊了,損傷巨大,還把營帳物資,都給弄丟了。”
宗天冷哼,眼裏劃過一絲鄙夷。
倒也沒起什麼疑惑,三房有如此水準,也能在他預料之中。
場面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秦風在低聲打破沉默,恭敬問,“宗天前輩,我們這是……”
“在等你們大哥。”宗天回答。
剛說完,他突然面露喜色,自言道,“他回來了。”
就聽一聲破曉之音,宗文、秦風四人耳膜傳來一股劇痛,這破曉之音,快把他們耳膜震碎了,四人下意識的捂着耳朵。
隨即,便有一股狂風而來!
會議室窗戶、門轟然間打開,幾扇窗戶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爛,門也響起咔嚓的斷裂聲。
更別說會議室內,茶杯、茶壺、桌椅板凳,盡皆因這股無名狂風而起,呼呼作響,會議室瞬息一片狼藉!
再等人們睜眼時,一位古道仙風的老者,已然站在會議室中。
四位長老急忙起身,恭敬拜道,“秦家主!”
秦明微微點頭,坐在宗天身旁。
他面色有些陰沉,臉色也有些睏乏疲憊。
“情況怎麼樣?”他冷淡問。
宗天回答,“一切正常,沒什麼風浪,不過……秦墨他進了洛神那邊了。”
聽到秦墨二字,秦明不由握緊拳頭。
他臉色都有些扭曲了。
重回上古戰場,他第一個想殺的人,就是秦墨!
就在這時,一位中年女子,突然闖了進來。
她先是朝衆人鞠了一躬,隨即抱拳朝秦明道,“父親,洛神三團團長,朝這邊殺來了!”
“幾人?”
“一人!”
“一人?”
“對,就一人。”
秦明幾人彼此相視一眼,六道身影從會議室瞬間消失,只留下一陣來不及跟上的風,會議室已然一片凌亂。
此時,秦宗前線。
浩浩蕩蕩將近兩萬人,從營帳、城池裏跑了出來。
大家緊緊盯着而來的神無明,人們警惕握着武器,很是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