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冀回來時,大家都急忙看向了他。
現在,他們所能得到的消息太少,很難找到突破口,只能寄希望於平冀的消息渠道,看能不能從更多的信息裏面,找到突破口。
但平冀的神色有些不太好。
他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茶,微微嘆氣道,“關於這次初試考覈的消息,風月樓四周封鎖的死死的,也就梅蕪說過的那些信息而已。”
“我和我們組的人,調查了一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連考覈地點都沒查到,不得不說,梅蕪的消息封鎖的太死了,十分嚴密。”
平冀所帶領的二點組,負責的就是情報的勘測和整個墨組的後勤工作。
二點組絕對算是收取情報的頂尖好手,湛谷常常說一句話,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可見他帶領二點組的實力了。
但這次,就連平冀也碰了壁,看來一切真的無望了。
秦墨緊鎖着眉頭,不甘心問道,“一點兒信息都沒有。”
“有。”平冀無奈道,“但都是些沒用的。”
“說說看。”
見秦組長還是不死心,平冀只能嘆口氣,說道,“這次的初試考覈,200塊街道令,應該是掩藏在山野之中,具體在哪片地方的山野,我不知道……”
“這個也是我得來情報後,自己推測的。”
“畢竟是近兩千人級別的混戰,這種混戰不可能發生在城市街區,只可能是在無人問津的荒野之內,200塊街道令隨機散落在各地,荒野的環境肯定是自然偏僻的環境,小小的街道令分散在這等地方,勢必不太好找。”
“這次梅蕪絕對想考覈的是綜合實力,不單單是武道方面,尤其偵查探測方面,可能也是她考覈的一個點,否則她沒必要將200塊街道令分散開,直接集中在一起,讓人們搶去就好了。”
“考覈應該分兩部分。”
“一部分是進入荒野之後,尋找街道令;另一部分,便是找到街道令後,相互直接的搏殺爭搶。”
衆人聽着平冀的分析,也是不由點點頭。
就連軍師湛谷也很認可。
平冀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
如果梅蕪只考核單方面的武道實力,她完全可以將200塊街道令集中在一起,然後讓人們去爭搶,這樣更加直接,但她既然將街道令分散隱藏起來,就證明她想考覈的是多個方面……
秦墨緩緩點頭,“你繼續。”
“沒了。”
“沒了?”秦墨啞然。
平冀無奈苦笑,“是啊!就這點兒信息了。”
“爲了能讓咱們更好的爭奪這個破鐵牌子,我都帶着我們組的人,差點兒跑斷了腿,太累了!唉,到頭來,一點兒用也沒有。”平冀吐槽道。
秦墨卻突然猛地一怔。
他焦急的抓住平冀手臂,“你剛纔說,爭奪的是什麼?”
“啊……”平冀茫然的撓撓頭,“破鐵牌子啊!”
“你確定,那街道令是破鐵牌子?”秦墨死死盯着平冀。
“對啊!”平冀肯定的點點頭,“我中午那會兒去看了眼。”
“全都是仿製天隱街道令的鐵牌子,上面就刻着一個‘梅’字,簡陋得很,不過這牌子上,還有着二維碼驗證,咱們根本沒法仿造出來。”
平冀以爲秦組長是想仿造街道令。
畢竟,這天下沒什麼秦組長不會的手藝,想仿造出一模一樣的街道令,對他來說簡單得很。
不過這次不行,有了二維碼驗證,每一個街道令都是獨立的,平冀只得提醒一下秦墨。
秦墨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誰說我要仿造街道令?”
同時,他掃視了一眼在座衆人,問出一個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問題。
“你們……會玩滑板嗎?”
距離初試考覈開始的前一天。
一共22個梅花分組,集體聯名,申請退賽。
對於如此大規模的退賽,就連梅蕪自己都沒想到,很是驚訝意外,同時也有些失望。
不過,之前是她許諾,參不參加都是自願的,她也就全部准許了,看到留下的名單,全部是前十小組,梅蕪也就明白了什麼。
“這個赫冀堂,真的是有些無法無天了。”梅蕪盯着名單,苦笑道。?
在33梅花分組內,能讓排名後邊的梅花分組全部退賽的,也只有福安赫冀堂了。
突然,梅蕪看到名單最後的一個組,有些驚訝的愣了神,“華海小組?”
她實在沒想到,華海小組竟然還在此次考覈的名單之內。
“華海小組現在排名靠前了?能排到全國第11?”梅蕪有些喫驚的問。
在她印象裏,來自偏遠地區華海梅花,一直算比較羸弱的存在。
蓉苒兒查了一下,“沒有,今年的排名中,華海梅花只排到第28,全國梅花分組倒數第五,算是吊車尾了。”
“那他們竟然沒退賽?”
梅蕪神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知又在思考着什麼。
說起這事兒,蓉苒兒也覺得好笑,“不僅沒退賽,聽說司徒昱還把赫冀堂等人惹怒了,赫冀堂當場就放下話來,要聯合前十小組,在考覈開始時,就把他們先給滅了。”
“赫冀堂這幾年來,在衆多梅花分組中,混的風生水起。”梅蕪將名單輕輕放在了桌子上,淡淡道,“司徒昱不聽赫冀堂的安排,他自然惱怒,畢竟這麼多年來,分組負責人還從未有人敢不聽他的。”
突然,梅蕪問道,“以前有聽說過司徒昱頂撞赫冀堂嗎?”
“從來沒有。”蓉苒兒搖頭,“聽傳來的消息說,當時在花園裏,司徒昱頂撞赫冀堂,把所有組長都給看呆了。”
梅蕪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這場初試考覈,看來我得好好關注了。”過了良久,她冰冷的喃喃道。
這是最後一天的備戰階段。
只剩下的十一個小組,有十個小組在風月樓安排的備戰區,努力訓練着,保持最好的狀態。
那個沒來訓練的小組,自然就是華海小組。
這一週多的時間,華海小組一次都沒來過備戰區。
基本上,別的小組在努力修煉的時候,華海小組就在喝酒喫肉,儼然一副混喫等死的狀態。
哪怕明日就是考覈之日,也不見他們的蹤影。
富廉修煉的滿頭大汗,到了休息的時候,拿着毛巾擦着汗水,走到了福安小組的區域,過來找赫冀堂閒聊。
備戰區,每個小組都有自己的所屬修煉區。
富廉過來時,赫冀堂剛剛放下手中的劍,他頭上也有了細微的汗珠。
“赫組長,你看看華海小組還沒來修煉,一週多了,他們那備戰區都快長草了。”富廉笑着指了指遠處一片空蕩蕩的備戰區,正是華海小組本該修煉的地方。
赫冀堂端起水杯,喝了兩口,輕屑的笑了笑,“和我有關係嗎?”
這些年來,他還從未把梅花分組這些人當過對手,昨晚雖被司徒昱氣到了,但赫冀堂也知道,明天就是那幫螻蟻的死期。
至於他們在幹什麼,他一點兒也不關心。
富廉卻有些小心翼翼,“赫組長,你不感覺,司徒昱現在好像變了個人似得嗎?”
“會作詩,腦子感覺也比以前好使了,還敢頂撞您……”
“不感興趣。”赫冀堂將水杯放下,冷漠道,“我只知道,他快死了。”
“那是,有赫組長在,明日就是他的死期。”富廉笑了笑,但還是憂心道,“不過,赫組長您還是要小心,聽說今天他們一早出去,去做祕密武器去了……”
“祕密武器?”赫冀堂不由嚴肅起來。
富廉認真點頭,“是啊!一大早就出去了,聽說打造祕密武器……”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遠處響起了響亮的重金屬音樂。
在空曠的備戰區內,重金屬音樂簡直髮揮到了極致,動感的節拍響起,每一個音符都好似帶着強大的爆發力!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衆人看着而來的一羣人。
他們打扮的頗爲運動風,統一穿着運動褲,頭上還戴着運動頭帶,一雙雙嶄新的運動鞋,從備戰區外邁了進來。
他們的步伐,走出了自信,走出了陽光。
這一刻,這羣人就好似一羣運動男孩,他們雖然都上了年紀,但走出了新時代青少年的氣息!
最爲矚目的,是他們背後都揹着一個滑板。
每個人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滑板。
這羣‘滑板男孩’們,就這樣走進了備戰區,與備戰區辛苦修煉的人們,看起來格格不入,這打扮的也太過新潮運動風了,滑板又是什麼鬼?
赫冀堂和富廉等人半張着嘴,幾乎所有人都傻了眼。
大家看了好半天,才認清所來的人。
沒錯,正是‘司徒昱’和他的華海小組成員們!
赫冀堂喝進嘴裏的水忍不住噴了出來,他擦了擦嘴,不可思議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他們的祕密武器?”
“或……或許吧!”富廉結巴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誰也搞不清楚,他們要幹嘛。
司徒昱這是不是腦子不合適了,帶領他的組員們集體打扮的像是中學生一樣。
最主要……他們還給自己掛了橫幅,取了個響噹噹的名字。
滑板少年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