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多少少,是會變得。
一個人所處怎樣的環境,他就會變成怎樣的人。
秦墨從間荒而出,十幾年來,雖幾位爺爺奶奶嚴厲,但也受盡了爺爺奶奶們的疼愛。
他來到華夏兩年有餘,也不曾受過什麼屈辱。
但在天隱市。
他感受到了什麼纔是社會,感受到了陰暗。
這些……令他覺得噁心!
當他有機會,親手撕破一下這些噁心的東西時,他會選擇毫不猶豫,哪怕會爲之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告訴三位家主。
晚了。
太晚了……
如果在秦墨受到欺凌的那一個多月裏,五位公子能及時收手道歉,就不會有今天一幕。
如果在那時,新炎街的百姓有人能站出來制止,或許也不會有今天這幕。
如果,霸凌能夠被善良的人性和溫柔所化解,那麼一切都將是和諧的。
但現在晚了。
一個月的時間。
是他們五位包括新炎街的每一個人,把秦墨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個執拗於復仇的瘋子!
看到秦墨緩緩擡起的手,三位俯衝而來的家主,無疑是絕望的。
“不!!秦墨,住手!”
“不!!”
新炎街天際之上,能聽到三位家主發出撕心裂肺的制止聲。
但他們並不能制止秦墨的動作。
“我也不想這樣呀!”
秦墨像個孩子,他笑着說道。
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在這樣的慘烈的局面下,露出這樣孩子般的笑容,看上去有些令人覺得恐怖……
秦墨擡起的手掌緩緩握住了。
轟隆!
在他手掌握住的瞬間,掀起的土地又高漲了十幾米!
黎遂五人驚恐的仰視着。
天際的太陽,也被這遮天蔽日而起的土地給遮蓋了!
整個新炎街,陷入黑暗之中!!
被無盡的黑暗……籠罩了!
“去死吧……好麼?”
隨着秦墨詭異的笑容而起,那直衝天際掀起的土地,在剎那間朝着黎遂五人席捲過來。
“不!!”
黎遂、丁翦、黎燁、丁戰輝和仲繁。
他們發出撕心裂肺般的絕望聲。
但隨之,他們的聲音被掩蓋在土地之下,隨着不斷掀起龜裂的大地,五人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了。
“秦墨!!”
黎九誠發出一聲絕望的喊聲。
他武破大圓滿的狂暴實力,在此刻爆發出來!
而仲金瑞和丁奉兩人所爆發出的實力,更是到了武魂大境界!
三人絕望的怒吼一聲。
黎九誠更是眼角流出兩滴淚水。
他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孫兒,死在了秦墨手中!
不可饒恕!
武魂之怒!!
三人身影化作三道殘影。
肉眼幾乎看不到三人俯衝而來的身影。
只是在下一秒……
轟隆!!
街道轟然炸開,秦墨所處的位置,彷彿如同爆炸一般,轟然間塵土飛揚。
新炎街的人們,躲在四面八方的角落裏。
過了良久,等待一切風平浪靜,沒了響聲之後,人們才瑟瑟發抖的從各個角落裏露出腦袋,小心翼翼的看着。
此時,戰場一片狼藉。
整條新炎街道,都被‘旱拔’武技給毀了。
這條街道已看不到完整的道路,土地全部朝上翻了上來,好好的城市道路,彷彿成了荒野坑窪的土地,一片荒野狼狽,蕭瑟不堪。
而有幾處房屋,更是坍塌下來。
人們目光尋找着……
這纔看到三位面色冰冷的家主。
黎九誠手裏提着的,正是滿身是血的秦墨。
秦墨卻還笑着。
面對三位家主的合力一擊,兩位武魂一位武破之人的合擊,已經耗光所有靈氣在‘旱拔’武技上的秦墨,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在殺五位新炎天驕之時,就想過自己的下場。
但他還是去做了。
有些事,就是這麼明知不可能而爲之。
秦墨也知道,其實最好的處理方式,依舊是忍耐,自己只需要打過五人,就能拿到第22間商鋪。
在開戰之前,秦墨也是這麼想的。
但……人不是王八,不可能一直忍耐下去。
遭受了一個多月屈辱,被這五個雜碎欺凌了一個多月的秦墨,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仇恨。
便殺了他們。
“哥哥!”
祝小雙哭着想要跑過去,急忙被黎明一把抱住,捂住他的嘴。
“小雙……聽話……”
黎明含淚顫抖的說。
他明白,墨哥只希望自己揹負這一切。
他自己選的路,只希望自己走。
黎明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喝酒,墨哥和他說得話。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就把小雙送出天隱市,拜託了。”
那時,黎明還以爲是墨哥喝醉了,現在方纔明白他一切的用意。
原來,他很早就在害怕,害怕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
人們漸漸從角落裏走出來。
剛纔發生的一切,人們還心有餘悸,很多人都被嚇哭了,現在還能聽到一些婦女的哭聲。
看着被毀的新炎街,再看已被制服的秦墨……
三百多位新炎街的居民,振臂高呼,發出憤怒的吼聲。
“殺了他!”
“對,殺了他!他毀了我們的家園,殺了五位公子,一定要殺了他!”
“殺秦墨!”
居民們漸漸變得統一起來。
他們揮舞着手臂,喊着‘殺秦墨’,與剛纔的害怕恐懼不同,現在一個個都來了精神,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憤怒的喊着。
三位家主多少有些猶豫。
如果按照規則,秦墨一切都在合情合理之中。
因爲本來新炎內戰的規則,就是三位家主制定的,不計生死。
但這是在新炎街,三位新炎街主,就是規則。
秦墨他殺了他們兒子和孫子,豈能這樣放過他?
縱使被別的街道說成不守規則,沒有信譽的街道,也必須殺了秦墨。
“秦墨他觸犯我新炎街之尊嚴,殺我新炎街未來天驕,斷我新炎街未來大業!”黎九誠幾乎歇斯底里,顫抖的怒聲道,“現在,便殺此子,解我新炎街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