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在花果山。
這本是天庭和佛門共知的事，只是五百年前，花果山的變數可有可無。
並不能影響西遊大勢。
然而，五百年過去，這不起眼的變數竟讓太上老君都無法捉摸。
甚至將西遊大勢的走向完全掩蓋住了。
但好在，大勢之後終歸佛門，似乎只有過程無法令人揣測。
“花果山。”
玉帝古井無波的臉上，那張金口微微張開。
“或許吧。”
“這五百年來，朕和如來用過不少辦法逼迫孫猴子出山。”
“卻都未能成功。”
“雖說朕從未瞧得上孫猴子，但如今也不得不承認，這潑猴的確有點作用。”
玉帝一番話，卻讓文物賢臣譁然。
那至高無上的陛下，修爲幾乎是三界最強。
金口玉言，從未對任何人服過軟。
即便是面對如來，以天道爲壓力，玉帝也是冷言相對。
如今，他卻主動承認小看了孫小聖對西遊的影響。
看來佛門這次喫大虧，的確讓玉帝很是高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雖然孫猴子修行尚淺，但他對西遊之行至關重要。”
“若非拖延至今，恐怕西遊早已過半。”
“說句違背天道的話，佛門大興，的確對我天庭不利。”
太上老君面容淡然道。
衆文武聖賢頓時低頭沉思。
天道之下，他們皆是螻蟻。
根本不敢抗拒。
但他們何嘗不明白，天庭註定會衰弱。
即便不甘心，又能如何？
然而，太上老君一番話，卻讓他們幡然醒悟。
或許，西遊大勢不可更改，但小勢卻可順其自然。
尤其是出了孫小聖這等變數之後。
佛門原定的計劃被全盤打亂。
如今，甚至連唐僧都成了魔。
整個三界都知曉佛門爲了掩蓋事實，企圖殺人滅口。
此等荒謬之舉，令佛門的聲譽一落千丈。
這可是難得的翻盤機會！
“老君有何建議？”
玉帝看着太上老君，眼睛放光。
他也在期待大勢之下有能更改的餘地。
然而，太上老君卻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老臣說過，我也無法看破迷霧，推演結果。”
“只能說，一切順應自然吧。”
聞言，衆文武聖賢剛剛提起的興奮勁，一下子又都消散了。
但玉帝卻坐在龍椅上，垂眸沉思，彷彿在醞釀着什麼。
……
……
北俱蘆洲。
雲霄之上，傳來的怒罵聲，令億萬妖族紛紛豎起耳朵。
“這是金頭揭諦的聲音？”
天蓬挑着眉頭，幸災樂禍道。
“沒想到啊，佛門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通知南瞻部洲的妖族，務必查出是誰做的。”
“不管他是哪一族的，都是我妖族的朋友！”
天蓬大笑一聲，當即吩咐下去。
仙妖佛大戰仍在繼續。
但妖族整體實力明顯偏弱與天庭和佛門。
苦戰良久，妖族的士氣幾度低迷。
卻意外迎來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
一時間，億萬妖族幹勁十足，無需無當聖母和天蓬費力，妖族的士氣便恢復至頂峯。
“哈哈。”
“觀音，你可聽見了嗎？”
“金蟬子轉世的唐僧都成魔了，看來佛門也是髒污納垢之地。”
“就這，你也好意思誹謗我妖族？”
天蓬指着觀音的鼻子就是一通臭罵。
“李天王，你們費心幫佛門找場子。”
“可他們狠起來連自己人都殺，你們這麼做值得嗎？”
“難道就不怕佛門有朝一日背後捅你們刀子？”
捲簾看着李靖，大聲喊道。
“天蓬，捲簾，休要挑撥離間。”
觀音那張精緻的臉蛋通紅一片。
雲端的傳音來的太突然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關鍵，還是金頭揭諦自曝出來的。
這是不打自招啊！
着實讓觀音懵逼了很長時間。
但相比於佛門的聲譽，她更關心唐僧的處境。
唐僧成魔，豈非西遊之行中途破產了？
此時，觀音周圍的靈氣波動雜亂無章。
顯然連她的心都亂了。
“唉！”
李靖嘆了口氣。
他並非不知佛門內裏做的那些勾當。
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怕捅破那層窗戶紙。
況且，西遊之行乃天道恆定，即便天庭都無法更改。
然而，金頭揭諦搞得這一出，直接將佛門推到了風口浪尖。
倘若天庭在繼續配合佛門攻打北俱蘆洲，恐怕神洲四地都會因佛門，而唾棄天庭。
“觀音，你自家的事情還需要儘快處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王也需向陛下請示。”
“此戰就暫時告一段落吧！”
說完，李靖拱了拱手，果斷帶着百萬天兵撤回了雲霄。
這一下，佛門徹底傻了眼。
天庭都撤兵了，佛門排除的寥寥人手那能夠擺平億萬妖族。
觀音本想挽留，可惜李靖撤的太快，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菩薩，我們怎麼辦？”
佛陀一臉爲難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
“撤吧！”
觀音煩躁地擺了擺手，同樣帶着佛門弟子朝着西方遁去。
剛剛還充滿肅殺的戰場，頃刻間恢復平靜。
無數妖族不禁慶幸他們撿回了一條命。
並趁着天庭和佛門忙活自家的事，趕緊休養生息。
就在三界各處都熱鬧非凡的時候。
福陵山，雲棧洞中的氣氛卻異常沉悶。
五方揭諦知曉他們被孫小聖陰了一把，怒的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可是，孫小聖手上還捏着那張傳音符。
但凡他們說過的話都會被三界知曉。
所以，五方揭諦不敢動，更不敢出聲，只能惡狠狠地等着孫小聖。
“嘖嘖。”
“各位確定不動手嗎？”
“唐僧快要成魔了哦！”
孫小聖不停地挑釁。
他要走，燃燈都攔不住，區區五個大羅金仙能奈他何！
不過，他也知道，五方揭諦不敢坐的事，佛門有人敢做。
而且消息已經傳遍三界，佛門定會第一時間派人趕來。
所以，唐僧一定會死。
也會被消除今天的記憶。
孫小聖並不同情唐僧，既然金蟬子選擇了這一條路，他就已經做好了被當做木偶的準備。
但他好不容易纔讓唐僧認識到佛門的苟且，豈能如此輕易的就讓佛門更改了記憶。
“咚！”
一聲悶響之後。
原本即將成魔的唐僧，被孫小聖一拳敲昏了過去。
“你做什麼？！”
金頭揭諦呵斥道。
孫小聖白了金頭揭諦一眼，淡淡道：“當然是救人嘍，多簡單的事，何必打打殺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