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一向標榜無爲而治。
三界衆生也都是這樣認爲的。
但他們卻忘了太上老君化胡爲佛的手段，這可不是一個無爲而治的人做的出來的事情。
對此，孫小聖深有感觸。
在他的印象中，太上老君是比無當聖母更腹黑的小老頭。
他只是不太喜歡惹事而已。
可若是有人敢招惹他，下場一定很慘。
“千萬不要不識擡舉！”
當太上老君說出這樣一番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話。
在場的人，除了孫小聖，都愣住了。
這是……警告？
還是威脅？
觀音一時間接受不了，一對眉毛差不多快要擰成麻花了。
“老君，你當真要與佛門作對嗎？”
“別忘了，東方教欠下的因果勢必要償還的。”
“否則天道不容！”
“老君你能代表的了天庭嗎？”
一頂超大號的帽子扣在太上老君頭上。
無論是東西方教的因果，還是天庭，都足以壓垮任何人。
但很可惜，觀音威脅的對象，卻是凌駕於天庭之上。
連玉帝都要給三分面子的太上老君。
“呵呵！”
太上老君不屑地冷笑一聲道：
“好一個東方教所欠因果。”
“從大勢所看，這份因果的確該還。”
“可若是佛門消失了。”
“一個沒了償還對象的因果，我天庭何須再還！”
一番話，語出驚人！
即便是無當聖母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沒有償還對象的因果，的確不需要再還。
但這種論調相當耳熟，彷彿在何處見過。
“老君！”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嗎？”
“難道你就不怕遭受天罰？”
觀音嚇壞了，精緻的臉頰漆黑一片。
就算是她都被太上老君的論調嚇的不輕。
不過，孫小聖卻很快聯想到了太上老君這番話的出處。
那不正是西方二聖對待紅雲的手段嗎？
鴻鈞講道，邀請三千紅塵客聽道。
卻只有六道蒲團有機緣成就聖人。
三清憑自身強硬的修爲，牢牢佔據三座。
女媧伏羲自知實力不濟，兩人合力佔據其一。
鯤鵬老祖和紅雲來的較早，也分別佔據其二。
後來西方二聖到來，接引誘騙紅雲讓座。
而那時的紅雲還是個老好人，果真將蒲團讓給了接引。
然而，接引和準提人轉頭圍攻鯤鵬，致使鯤鵬老祖的蒲團被準提搶走。
由此，西方二聖欠下紅雲一份天大的因果。
可是，鯤鵬老祖因怨恨自己的成聖之機被奪，又打不過西方二聖，只好拿紅雲出氣。
他追殺紅雲時，西方二聖就在遠處看着。
卻絲毫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
直指紅雲金身被鯤鵬老祖打散。
殘魂躲進九九紅雲散魄葫蘆才逃過一劫。
之後，又遇冥河老祖追殺。
最終被迫跳入六道輪迴，才成了後來的雲中子。
紅雲悲慘的經歷，與西方二聖逃不了干係。
他們知曉讓位成聖之機乃是天大的因果。
註定償還不了。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整死紅雲。
如此一來，不管是多大的因果都不用再償還了！
如今，太上老君一番言辭，完全是套用了西方二聖對待紅雲的方式。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施加在佛門身上。
“妙啊！”
孫小聖玩味一笑，不禁對着太上老君豎起大拇指。
恐怕當二郎神叫來太上老君的時候，後者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那一句話完全抵得上千軍萬馬！
此時，觀音面色鐵青。
衆佛也紛紛露出爲難的神態。
尤其是文殊，彌勒佛，普賢三人，在車遲國中又見紅雲。
自然是很快聯想到西方教所欠的因果。
這就叫自作自受！
“神洲四地，乃天庭管轄範圍。”
“佛門弟子卻在我天庭地盤肆意殺戮。”
“是要挑起天庭與佛門的爭端嗎？”
二郎神突然聲色俱厲。
這些年，佛門已經足夠囂張了。
很多神仙都對佛門有不少怨言。
這也是導致，如今天庭寧願封閉，也不願參與西遊之行的緣故。
無疑，二郎神這番話直接敲醒了佛門弟子。
至少在西遊之行結束之前，北俱蘆洲仍然是神洲四地，隸屬於天庭。
“你們！”
“好哇！”
觀音咬緊銀牙，氣得渾身發抖。
卻又無可奈何。
倘若真的將太上老君惹怒了，她擔心這位東方教的大佬會真的對她動手。
加上無當聖母一心想要報仇。
兩大準聖強者圍攻她一人，後果難料。
儘管星月大菩提在孫小聖手上始終都是隱患。
但眼下的局勢根本不容佛門肆意妄爲。
“算你們狠！”
觀音冷哼一聲，雖然不甘心，卻還是不得不率領佛門弟子，打算離開。
衆多佛門弟子暗暗鬆了口氣，正打算拔腿開溜時。
一道猴子身影卻將他們攔了下來。
“諸位。”
“就這麼走了，未免太過便宜了吧。”
孫小聖嘴角掛着戲謔的笑意。
“妖猴！”
“本座沒心思與你扯皮。”
“若非有太上老君和無當保你，你這潑猴只不過是本座隨意捏死的螻蟻！”
觀音咬牙切齒道。
每每見到孫小聖，她都憋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這妖猴竟還敢自己跳出來。
她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這潑猴！
然而，對於喫軟飯和抱大腿這種事情。
孫小聖絲毫不覺得丟臉。
他振振有詞道：
“抱大腿怎麼了。”
“有大腿讓俺老孫抱，那也是本事。”
“你們想抱，還沒得抱呢。”
說完，孫小聖提着手中的星月大菩提，壞笑一聲。
“況且，俺老孫可不止是抱大腿一種手段。”
“還有這足以掌控西方世界生死的至寶。”
聞言，衆佛皆是臉色劇變。
“妖猴，你敢！”
觀音怒喝一聲。
卻見孫小聖摘下一顆菩提，當着她的面直接捏爆開來。
“轟！”
遙遠的西方頓時升起一團蘑菇雲。
相隔十萬八千里，卻仍然看的清晰。
那觸目驚心的蘑菇雲足以令萬里大地崩潰。
一顆星月菩提便是萬里大地。
若那一千零八十顆菩提全部被碾碎，整個三界都將在一瞬間破滅。
“妖猴，你！”
觀音剛要怒斥。
卻見孫小聖面帶微笑，又是一顆菩提在他指尖化作塵埃。
伴隨而來的隆隆巨響，還有遠處生氣的蘑菇雲。
衆佛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