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蘇牧婉拿着手機,臉上情緒莫名。
顧景初見狀,出聲詢問,“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蘇牧婉搖了搖頭,輕聲應道,“我沒事。”
“牧婉,其實我沒什麼事情,如果你有事要忙的話就先去忙吧。我可以找一個護工的,你這樣在醫院裏忙上忙下身體會喫不消的。”
顧景初其實更擔心蘇牧婉,她肚子裏還有孩子,他擔心蘇牧婉這樣在醫院裏忙碌會累垮身體。
蘇牧婉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醫院,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顧景初當初救她一命,白般照顧她,這份情誼她怎麼可能忘記,又怎麼可能不回報顧景初。
“顧醫生,我沒事的,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如今我孑然一身,不用想要做什麼也不用去想到哪裏去,所以留在醫院照顧你和一一,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當初我出車禍,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一直都沒有回報,如今也請顧醫生給我這個回報的機會。”
蘇牧婉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顧景初又怎麼可能出聲拒絕,更何況至始至終他依舊存着私心,無數個日夜告誡自己不要再動心了,應該說該死心了,可是即便過去了這麼久,他還是放不下。
對於蘇牧婉,他始終都存着除朋友以外的感情,只是如今他不敢再表現出來了,他害怕得到蘇牧婉徹底的拒絕,現在這樣其實挺好的,無論蘇牧婉現在是不是對愛情婚姻絕望,但至少他還是有機會陪在她的身邊,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牧婉,你不要爲我和一一擔心,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是什麼情況,心裏有數。只是些皮外傷,所以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全部恢復的。”
蘇牧婉出聲問道,“顧醫生,你還記得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嗎?那個撞你的車,你還認識嗎?”
顧景初疑惑蘇牧婉爲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他想了想纔開口,“我也不清楚當時到底怎麼回事,我和那輛白色的車明明是在兩個車道上,但是那輛白色的車卻突然斜開直直往我的車上撞,我想避開都已經沒有時間了,不過幸好我和一一都沒有事。”
蘇牧婉的心沉了沉,她不清楚當時的狀況,但是聽顧景初描述便知道很兇險,不幸中的萬幸,幸好他們都平安的活着。
“顧醫生,你也睡一覺吧,一一都睡得很熟,我先下樓去給你們買點喫的。”
蘇牧婉出聲說道,其實她是想去見一見那個撞車的車主,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撞車的人應該同樣被送進了這家醫院。她要去問清楚到底是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了車道,又爲什麼發了瘋一樣地往顧景初的車上撞去。
蘇牧婉從病房出來,便直接去了服務檯。
其中一位年輕的護士,見蘇牧婉一臉想要詢問的樣子,主動出聲詢問,“有什麼事情嗎?”
蘇牧婉點頭,“你好,請問昨天晚上出車禍的另外一個病人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在這家醫院?”
“是的,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我們聯繫不上他的家人。”年輕的護士很無奈的道。
蘇牧婉微笑着應道,“我認識這位病人,想要探望一下,請問他現在什麼情況,在哪個病房?”
“病人在406病房,腿部嚴重受傷,已經做了一次手術,如果情況得不到好轉的話,有可能要面臨截肢的風險,你是他的朋友,我們也只能告訴你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幫我們聯繫一下他的家人。”
蘇牧婉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又怎麼可能幫忙,她不過是想找這個男人問點事情而已。
問了一些事情以後,蘇牧婉提步去了406病房。
門只是輕輕地關着,並沒有鎖上,蘇牧婉只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病牀上躺着一個男人,他還沒有甦醒,看情況的確是比顧景初他們受傷更嚴重一些。蘇牧婉本想等到這個人醒了以後再來,卻沒想到她正準備走,這個男人就醒了。
“你是誰?你找誰?“男人虛弱地出聲問道。
蘇牧婉提步走進病房,順手將門給關上了,“這位先生,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來這裏自然是找你,昨天晚上你開車撞了我朋友的車,害他受傷進醫院,難道我不應該來找你嗎?“
男人忽然笑了,他認出來了眼前的女人是誰,出聲說道,“你不就是陸氏的總裁夫人嗎?聞名不如見面。”
蘇牧婉自然是意外這個素未蒙面的男人竟然會知道她,可是她可以確認自己是真的不認識這個男人。
“你怎麼會認識我?不,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問題是
昨天你爲什麼會開車撞我朋友?”蘇牧婉不相信這個男人是意外撞的顧景初。
“我不過是疲勞駕駛而已,誰讓顧景初倒黴呢?”男人一時得意,竟然直接說了顧景初的名字。
蘇牧婉冷聲開口,“我根本沒有說我朋友叫什麼,你竟然自己就說出口了,還說你不是故意的,這位先生,蓄謀殺害罪夠你蹲大牢了。”
男人咬咬牙出聲,“我不過是拿人錢財而已,更何況顧景初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你們要找的人根本不應該是我。”
蘇牧婉默然,果真和她想的差不多,真的有人要害顧景初,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竟然可以如此狠,顧醫生那麼好的人,也有人心存歹念。
“說,你背後的人是誰,如果你說了,我可以不追究你,放過你。”
“你當我是傻瓜嗎?我告訴了你,背後的那位還不是照樣要弄我?拿了人錢財,就應該保密,這是道義。”男人說話時,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還真是可笑,什麼狗屁道義,這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幹着害人命的事情,竟然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牧婉咬了咬牙,忍不住在心裏腹誹,到底是有多沒良知,纔會要幹這種事情。
但是到底是誰要對顧景初下手呢?又是爲什麼呢?如果是病人家屬的話,那大可直接去醫院鬧,又怎麼可能用錢買人來害顧景初,蘇牧婉有太多的地方想不通,但是跟前這個男人卻是死活都不肯說,即便她報警的話,這個男人估計也不會出賣那個所謂的金主的。
“你的那位金主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的價錢,你也知道我是陸景年的妻子,陸家你怎麼也不敢得罪吧,所以如果你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了,我便放過你。”蘇牧婉冷着臉說道,她在賭,用陸景年的名義在賭,賭這個男人懼怕陸家。
果然,男人一聽到陸景年的名字,眼神都變了,他思慮了片刻纔開口說道,“當真?”
蘇牧婉心底輕嘆,怎麼會有這種傻瓜,果然爲了錢什麼都可以不要,蘇牧婉自然是點頭的,很確定的樣子,“當然,我蘇牧婉從不說謊,我是陸家的少奶奶,又怎麼可能保不住你?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幫你。”蘇牧婉循循善誘道。
“好,你說到做到。”那男人點點頭。
……
半小時後,蘇牧婉從病房出來,提步去等電梯。
她剛到顧景初的病房,沈小柯便到醫院了,兩個人在過道上碰了個正着。
“牧婉,到底怎麼回事?顧醫生怎麼好端端地出車禍了呢?”沈小柯出聲問。
蘇牧婉輕嘆應道,“說來話長,我們去病房裏面吧。”說完,蘇牧婉推開了病房的門。
顧景初見蘇牧婉回來了還帶着沈小柯,他主動出聲打招呼,“你們來了。”
沈小柯見顧景初和顧一一,一大一小都躺在病牀上,不免唏噓。
“顧醫生,你還好吧。”沈小柯關心地說道,她手裏捧着鮮花,邊將花放到牀邊桌子上邊和顧景初說話。
顧景初出聲應道,“謝謝你,沈小姐,這麼忙還特意來看我。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沈小柯微笑,“沒事就好,顧醫生要好好靜養。”
顧景初見蘇牧婉從進屋以後便一直沒有說話,有些擔憂地問道,“牧婉,你不是下樓去買喫的嗎?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蘇牧婉回了神,“我忘記帶錢包和手機了,所以又跑回來了。”
沈小柯無奈道,“也只有牧婉可以幹出這麼蠢萌的事情來了。”
蘇牧婉無奈開口,“我記性不太好,你是知道的。”
蘇牧婉在心裏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告訴顧景初真相,那個男人提到的名字,分別就是之前在娛樂山莊裏遇到的那個。
李曼。
這個女人曾經是顧景初有過婚約的未婚妻,但是後來愛而不得兩人無疾而終,她想不通爲什麼對方得不到就會想要毀掉呢,這樣的愛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既然李曼那麼愛顧景初,爲什麼又要如此做,一個人的心到底要狠成什麼地步纔可以如此。
“顧醫生,我其實是去見了昨天那個開車撞你的人,從他那裏得到了一些信息,昨天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李曼這個女人派他來的。”猶豫了片刻後,蘇牧婉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是說李曼?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手辣,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沈小柯簡直不敢相信,“還真是無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