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柯伸手拍了拍蘇牧婉的手，安撫道，“不要擔心，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覺得我和他根本不合適吧。”
“小柯，是不是顧涼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蘇牧婉出聲問。
顧涼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沈小柯在心裏也問了自己一遍這個問題。
有對不起嗎？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話，顧涼舟的確是對不起她。
原以爲這一次遇見的是對的人，她的心不用再顛沛流離，可最後還是她想岔了，她的心註定孤獨。
顧涼舟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只把她當成替身？沈小柯真沒有想到那麼瑪麗蘇狗血的劇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大概這輩子都會矇在鼓裏吧。
半月前的某一天，她接到了寧澤天的電話，讓她去會所接顧涼舟。她是知道顧涼舟有個習慣的，每個星期五都會去會所和寧澤天喝酒，那天她也沒有多想，提前從公司離開，開了車就往會所趕。
也許一切都是冥冥註定，她偏偏就在那個時候趕到了，不早不晚，正好是顧涼舟酒後吐真言的時候。
寧澤天愁眉苦臉地對顧涼舟喊道，“我說你從來不會喝悶酒，每個星期五纔會放縱自己，可是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嗎？爲什麼要一直折磨自己？”
顧涼舟似醉非醉，猛然又灌了自己一杯酒纔開口說道，“怎麼忘？你有用生命愛過一個女人嗎？如果你愛過，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那那個沈小柯呢？你又是怎麼打算的？”
沈小柯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聽着，不允許任何人出聲提醒。
顧涼舟苦笑，“你沒有發現嗎？沈小柯和她長得很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第一次遇見沈小柯的時候，我幾乎以爲是她回來了，可是後來事實告訴我，她們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人。”
寧澤天臉色直接變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把沈小柯那丫頭當成了替身？顧涼舟，你這樣實在是太不厚道了，這樣對沈小柯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你前些日子還在說想和沈小柯結婚，你不會都只是因爲她們長得像才這樣做吧。”
顧涼舟沉默，許久沒有開口。
沈小柯卻發覺自己眼角溼潤了，她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其實她應該衝到顧涼舟的跟前，去痛罵，甚至是伸手揍顧涼舟，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她選擇了逃避。
顧涼舟太會假裝也太擅長隱藏，所以她纔會一直傻傻地被矇在鼓裏，沈小柯到現在都覺得可笑離譜，她竟然變成了別人的替身，這實在是一件諷刺之極的事情，可是這樣可笑的事情，偏偏就真的發生在她沈小柯身上了。
幸好，她沒有深陷，幸好她還有機會回頭。
“小柯，你心裏有什麼事情，一定不要瞞着我。”蘇牧婉開口說道。
沈小柯笑着點頭，“我知道的，牧婉，我真的沒什麼事情，女人啊，這一生總要遇到幾個渣男，遇見了渣男以後，我的白馬王子就會出現了，所以要爲我感到高興纔是。”
聞言，蘇牧婉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沈小柯是真的對顧涼舟動了心的，所以纔會這般不像她。
爲什麼她和沈小柯兩個人，總那麼的坎坷。
“小柯，你放心，你學長我呢，一定會爲你找到最終的最好的白馬王子，所以那樣的渣男，不要也罷。”韓墨言出聲說道。
沈小柯好笑道，“學長，你這樣的話，都不知道說了幾百次了，每次都是要給我介紹對象，你什麼時候實現過了，就知道騙騙單純的我。”
韓墨言出聲說道，“我不是還在幫你物色嗎？不要拆穿。”
沈小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管，你今天要請我喫大餐，爲了安撫我受傷的心。”
蘇牧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能懂沈小柯的，知道沈小柯現在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裏是脆弱的，表面上假裝地那麼淡定，心裏早已經受傷了。
因爲認識太多年了，再沒有比她能夠懂沈小柯的了。
“好，我請你喫大餐。”韓墨言笑道。
只是喫大餐的過程中，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沈小柯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間就被破壞了。
顧涼舟堵住了沈小柯的路，大有怎麼也不讓開的架勢。
“讓開。”沈小柯冷聲開口。
顧涼舟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小柯，沉聲開口，“沈小柯，不要鬧了。我們好好談談。”
沈小柯冷笑，“顧涼舟，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沈小柯把
你給甩了，請你有點自知之明好嗎？不要糾纏不清。”
即便沈小柯的話很刺耳，到那時顧涼舟還是耐着性子，“小柯，那天的事情，你誤會了，我可以解釋給你聽的。”
有什麼好解釋的？想要再說一個謊來欺騙她嗎？她還真的不需要。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對你口中說的是不是真相併不感興趣，所以現在你給我讓開，別當着我們喫飯。”
韓墨言在一旁見顧涼舟一直爲難沈小柯，皺着眉走到沈小柯身邊，對顧涼舟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小柯說了你們已經分手了，還請先生不要打擾我們。”
顧涼舟眉頭緊皺，望着韓墨言，他出聲問沈小柯，“他就是你的學長？韓墨言？”
顧涼舟之所以會記得這個名字，不過是因爲沈小柯總是提到，而且沈小柯家裏的相冊裏面，有一張和韓墨言的合影，偶然瞧見了，顧涼舟便記住了。
“對，他就是我學長。怎麼樣呢？這不關你的事情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所以請你不要擋在我面前。”沈小柯眉頭緊蹙，她只要一見到顧涼舟，便會想起自己被當做替身的事情。
“顧先生，我們小柯從來都是敢愛敢恨的性子，我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了，還請顧先生不要糾纏不清。”蘇牧婉出聲說道。
顧涼舟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蘇牧婉的，他盯着蘇牧婉看了好一會兒，才挪開了身子，溫聲對沈小柯說道，“晚上八點，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來，我會解釋給你聽。”
沈小柯徑自往前走，看都不看顧涼舟一眼，就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蘇牧婉悄悄握了握沈小柯的手。
沈小柯心裏終究是藏了事情的，所以喫飯的時候，有好幾次都因爲出神而沒有聽到蘇牧婉說話。
看着一直髮愣的沈小柯，蘇牧婉實在是忍不住出聲，“小柯，你在想什麼呢？你已經盯着你面前的這個盤子差不多有五分鐘了，再盯下去的話，我真的要懷疑你要把這個盤子給吞了。”
沈小柯回了神，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麼呢？估計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我已經苦命地連續加班到深更半夜一個星期了，你看看我現在黑眼圈都可以打架了，堪比國寶的眼睛。”
“你臉色看起來的確不太好，不過你公司也實在是太吸血了，一個女孩子也要這樣剝削，還能不能好了。”韓墨言瞅了一眼沈小柯，出聲說道。
沈小柯連連點頭，“就是，我自從上班以來，體重直線下降，皮膚也是糟糕到了極點。學長，你什麼時候在國內開分公司，一定要救我離開這水火之地。”
韓墨言好笑着看了眼沈小柯，連連點頭。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結束，最後走的時候，沈小柯撐得直接靠在蘇牧婉身上了。
“其實我還以後還是可以請你喫飯的，你不需要一下子喫這麼多的。”韓墨言邊開車邊對沈小柯說道。
沈小柯做鬼臉，“我還不是因爲擔心你又要以出國就是大半年不見人影，逮着機會就要好好宰你一頓，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坐在一旁的蘇牧婉好笑着應道，“你呀，都不擔心自己會長肉了嗎？等到時候長胖了幾斤，你又要哀嚎了。”
沈小柯微笑着看了眼蘇牧婉，“按照我公司這種剝削人的速度，我根本就不可能長肉，所以這個問題，我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要去哪？接下來。”韓墨言出聲問道。
蘇牧婉沉默，她實在是沒有地方去，現在她沒有工作，也沒有家，這麼大的城市，還真找不到她的容身之處。
“你們要去哪？”蘇牧婉輕聲問道。
沈小柯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原本想回去好好矇頭睡上一覺的，但是自從遇見了顧涼舟，她根本就不想回去，更別說去顧涼舟口中說的那個老地方。
韓墨言想了想，出聲說道，“要不去找個茶館喝茶？”
“反正也沒有地方去，茶館也是一個好去處。”沈小柯點頭說道。
韓墨言開車帶沈小柯和蘇牧婉來了一間他常來的茶館。
整間店都是古風古色的，設計的非常典雅，走進來以後會有一種舒心的感覺。即便平日裏有多急躁，來這裏喝茶都會平靜下來吧。這是蘇牧婉坐下來以後的想法。
蘇牧婉一向都是話少的那個，所以整個喝茶的過程中，蘇牧婉更多的是聽沈小柯和韓墨言說話，偶爾她纔會說上幾句。
和好友相聚，時間過得很快，中途韓墨言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下，包間裏剩蘇牧婉和沈小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