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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跟傅寒錚兩個人都淋成了落湯雞,上了車後,傅寒錚遲遲沒有開車,黑眸平靜的看向副駕駛上雙眼通紅臉色微白的小女人,啞聲開腔道:“你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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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皺眉,這個時候,他還想讓她當他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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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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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眉心一緊,垂着脫臼的右手臂道:“我的手受傷了,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一起出車禍,就過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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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後,拉開車門後,下了車,與傅寒錚交換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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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雨漸漸停歇,整個北城的夜空被大雨沖刷過後,夜色明朗而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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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慕微瀾一點都沒有欣賞此刻夜色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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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着車,是朝傅家別墅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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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沒打算跟着他一起回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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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過後,她跟傅寒錚,從此就再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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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脣瓣,目不斜視,小臉神色很是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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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錚忍着肩胛骨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黑眸定定凝視着她,終是吩咐:“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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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顯然不理會,“傅總,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去我家算什麼意思?我把你送回家後,我會打車離開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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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錚心煩意燥的蹙眉冷斥了她一聲,“慕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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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絲毫沒有反應,他今天把她一個人丟在民政局裏丟臉,就該料到她現在會是用這種態度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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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錚緊抿着薄脣,冷聲道:“我的手臂受傷了,現在回傅家,只會讓傅家所有人誤以爲我是因爲你受傷的,你希望自己被這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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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眉頭不悅的皺了皺,打了方向盤,換了個方向,往慕家別墅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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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她不想招惹來這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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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了很久,傅寒錚疼的額頭上一直淌着冷汗,閉着黑眸靠在副駕駛上,薄脣蒼白,整個臉色憔悴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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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從眼角餘光不經意之間瞥見了他,心頭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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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似乎傷的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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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怎麼會臉色如此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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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氣氛靜謐,只能聽見傅寒錚似疼痛難忍比平時要那麼重上一兩分的呼吸聲,還有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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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默了小半晌,終是忍不住冷着聲音開口道:“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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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這才緩緩睜開黑眸,目光幽幽的盯着他,男人聲音裏掉着冰渣:“我看你巴不得我疼死,我沒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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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冷淡的模樣,哪有半分是心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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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不止是在氣頭上,對傅寒錚此刻也有極深的誤會,她自然不會舔着臉求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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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只想着——疼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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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一個人丟在民政局裏,急吼吼的跑去酒店跟別的女人溫存,她爲什麼要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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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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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慕家別墅,慕微瀾從車上下來,這纔看見車頭處有些癟下去,旁邊也有很多劃痕,像是被車撞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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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心生古怪,可依照現在他們兩人的狀態,她不可能去主動問他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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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後,便兀自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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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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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駕駛上的傅寒錚,等慕微瀾進屋後,咬牙長鬆了口氣,後腦勺靠在座位上,疼的額角冷汗往耳鬢和下巴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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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左手,打開副駕駛的門,動作緩慢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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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進慕家別墅時,他試圖擡起右手臂,可當他擡的時候,才發現,右手臂似乎真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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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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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上了二樓,準備進浴室洗澡時,奇怪傅寒錚竟然還沒跟上來,便往窗外的庭院裏看了一眼,只見他左手摁着自己的右手臂,像是真的傷的不輕,連走路的動作都比平時遲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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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不免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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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轉念一想,他受傷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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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正式承認過他們的關係,今天更是將她丟在民政局,與別的女人纏綿,她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他一天,被人看了一天的笑話,心情從雲端跌入谷底,對她這麼混蛋的傅寒錚,她再也不會關心他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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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抓着乾淨的睡衣,轉身直接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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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浴室,當花灑溫熱的水衝下來的時候,她腦海裏,頻頻閃過傅寒錚跟其他女人溫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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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想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可她耳邊,卻一直迴盪着今早接她電話的那個女人的嬌媚刺耳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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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當然走的着急了!因爲傅總急着過來跟我做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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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坐在浴缸裏,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淚卻情不自禁的從眼眶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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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這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手指的皮膚都被泡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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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僅僅是在洗澡,還在試圖讓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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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時,沒看見傅寒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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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錚應該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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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沒開燈,她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此刻有點渴,下樓去倒水喝時,只見傅寒錚靠坐在樓梯口上,整個人像是暈死過去一半,他的臉,在暗淡的光線下,慘白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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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水眸狠狠一縮,連忙快步下樓,“傅寒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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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到他身邊蹲下,伸手拍着他滿是冷汗的俊臉,“傅寒錚!你醒醒!你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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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緩緩撐開黑眸,牢牢盯着她,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你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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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醒過來,慕微瀾重重的吐出口氣,“我不是擔心你,我只是怕你死在我家,我要負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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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她這麼說,男人非但沒生氣,蒼白的脣角,反而輕輕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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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見他這樣了還在笑,不知該氣還是該急,擰眉生冷道:“我去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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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慕微瀾跟着傅寒錚一起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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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救護車上,傅寒錚已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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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擔心的問:“醫生,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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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等到醫院做了檢查就知道了,不過他的右手臂斷了,去醫院需要馬上進行手術和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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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又撥開他的短髮一摸,摸出一手的黏膩血跡來,醫生皺眉,“怎麼頭部也有創傷?患者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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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瀾一怔,想起黑色世爵車頭的損傷,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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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出了車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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