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是族長也稱呼,而是稱其字,顯示對其蔑視之情。
“任人宰割?”張和斌臉上露出譏諷笑容,掃視剛纔要上吊撞柱幾個耆老一眼,“內莊當然要保留,外莊請趙家莊及官府重修。這個不但保留了張家莊的祖宗基業,更把張家莊打造成又一個人間天堂。”
聽到此話,張和西原來的憤怒表情嘎然而已,臉色變得通紅,隨後又變成豬肝色,尷尬表情精彩之極。
張和西吞了吞唾液,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艱難地說道:“好處張家莊佔盡,爲難之事甩給趙家莊,這個計畫行否?”
說完之後,他不知不覺臉上浮現譏諷笑容。
“子夕,此事當然比較難辦,所以,現在需要張家莊的配合。”張和斌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淡淡地說道。
張和西臉上依然是一抹譏笑的表情:“張家莊如何配合?”
他很想說你不會把張家莊出賣了吧,可是此話已經被反駁了。
“如何配合?”張和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淡淡說道,“只要趙家莊願意重建張家莊,張家莊土地都按照一貫一畝的價格給趙家莊。”
“土地乃是張家莊的祖宗留下的基業,子全,沒有了土地,如何能夠對得起列祖列宗?”張和西臉上諷刺的意味越來越渾厚,大有又在祠堂上吊自殺的威脅味道。
“張家莊當然還有其它要求,就是與趙家莊聯辦作坊,吾等出土地及原料、人力,趙家莊出技術,雖然失去部分土地,但是得到更多的好處?”張和斌臉上依然是淡淡笑容,語氣淡定從容。
“好處,多大的好處?”張和西眼睛一瞪,口裏馬上追擊問道。
張和斌淡淡一笑:“趙家莊七成,張家莊三成。”
“張家莊才三成,趙家莊僅僅出一個技術,其餘原料土地人力全部都是張家莊。應該趙家莊與張家莊對半。”張和西又從座位上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揮舞右手吼道。
張和斌如同看白癡一樣望着張和西:“三成,子夕還嫌少了,如果是賀家莊,一成他們也願意,要知道這個技術,只有趙家莊纔有,其它地方都沒有。”
聽到這裏,張和西憤怒表情嘎然而止。
趙家莊擁有獨門技術,願意找哪個就是哪個,主導權力完全在他手裏。
想到這裏,張和西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冷汗。
“子全,汝能夠確保趙家莊答應三成股份,又讓趙家莊重建張家莊?”張和西眼睛轉了幾圈,心裏冷冷一笑,逼着問道。
張和斌沒有一絲猶豫,拍了拍胸膛點點頭:“當然,作爲族長,自然要做到這一點。”
“子全,如果汝不能做到,那麼怎麼說?”張和西臉上浮現譏諷笑容,逼着問道。
張和斌冷冷打量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如果不能做到,在下願意辭去族長一職。”
張和西心裏大喜,現在官府在這裏設立衙門,謝家莊肯定爭水不敢動用護院。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到族長位置,可是一想族長要親自帶領村民與對方護院硬拼,頓時失去了這個野心。
現在好了,不用親自帶領村民衝鋒在前與謝家莊護院拼鬥,讓他族長位置又重新燃起野心。
聽到張和斌被他激將之法提出辭職,張和西心裏忍不住得意,不知不覺嘴角勾勒一抹得意的微笑。
張和斌看到他的臉上笑容,哪裏不知他所想。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張和西,淡淡地說道:“子夕,在下沒有做到,自願辭去族長一職,可是如果在下做到了呢?那你是否辭去耆老之位?”
“這個,這個。”張和西即使在冬天,也出了一身冷汗,特別是背心已經打溼。
張家莊核心人員一共十房,每房都有一個耆老,代表本房參加宗族會議,爭取本房的利益。
作爲耆老,也不是想當就能夠當上,必須德高望重,讓其它人服氣才能當上耆老。
這個耆老也是他經過千辛萬苦得來,更是是權力的象徵,雖然比不上族長,但是讓自己獲得不少利益。
他自然不願意交出手裏的權力,現在在張和斌的質問之下,他終於體會到剛纔張和斌被自己逼迫的滋味。
張和斌嘴角勾勒戲謔一笑,淡淡問道:“子夕,汝還賭不?”
“子全,汝如果做到,老夫願意辭去耆老一職。”張和西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冷汗,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艱難地硬着頭皮回答。
他已經逼着對方不成功要辭職,現在如果不答應,對他的聲望絕對是沉重打擊。
況且,他看來,他不是沒有獲得的勝利的希望,趙家莊三成利潤,還有張家莊重建,不是那麼好完成的。
況且,要把張家莊推倒重建,不知是猴年馬月之事。
在此之際,他依然還是耆老,還可以利用手中權力撈取好處。
張和斌臉上浮起淡淡笑容,點點頭:“子夕,希望汝記住今天所說之話。”
張和西臉色鐵青,冷哼一聲,把頭部轉向他處。
“族長,請問如果不是趙家莊來購買土地,價格如何計算?”張和東咳嗽一聲,嘶啞的聲音又響起,提出一個問題。
聽到此話,在座之人眼睛一亮。
趙家莊他們得罪不起,乃是張家莊的貴賓,但是其它外地人可是沒有待遇。
要知道,趙家莊現在的土地已經可以用寸土寸金來計算了。
如果趙家莊把張家莊打造成爲第二個趙家莊之後,他們張家莊土地也可能同樣升值。
張和斌哪裏不知道這些人想法,點點頭,微笑回答:“這個當然,隨行就市。”
在場耆老除了張和西之外,個個鬆了口氣,臉上浮起輕鬆笑容。
張和西尷尬一笑,卻發現笑比哭還難看。
他現在心事重重,對於張家莊重建計劃患得患失不已。
既失望張和斌失敗,他好當上族長,又害怕張和斌失敗,張家莊還是那個貧窮落後的小山莊。
張和斌宣佈散會之後,急匆匆向着家裏走去。
家裏有一個貴客,對於他與張家莊及他極爲重要。
他雖然在宗族大會作了承諾,其實心裏並沒有底。
這個貴客不是別人,正是趙家莊派遣到協河亭的掌櫃田亮。
田亮是趙家莊掌櫃的趙傑妻侄兒,在趙家莊已經辦事半年,積累豐富經驗。
田亮今年大約二十,也是半個文人,沒有考上舉人。
他個子較高,五官端正,雖然皮膚不白皙,但是相貌倒也過得去。
聽說田亮成爲趙家莊協河亭的掌櫃,專門負責協河亭趙家莊的籌建,張和斌立即奉爲座上賓。
他旁敲側擊,得知田亮剛剛出來,還沒有婚配,更是大喜。
張和斌有一個嫡女,名叫張若水,長得膚白貌美,二八年華,會琴棋書畫,被他視爲掌上明珠。
張和斌安排兩人私下見面,結果兩人均滿意,當場交換了信物。
雙方已經訂婚,等待黃道吉日,擇日完婚。
“子明(田亮字),此事可成否?”張和斌迫不及待來到書房,忐忑不安,目光炯炯望着田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