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就是多面手。”嚴格淡淡回答。
雖然嚴格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對於張和與吳義則是如雷貫耳,彷彿晴天霹靂讓人震驚。
張和有些茫然,拱手一禮:“夫子,學生敢問夫子,多面手是什麼呢?”
吳義也覺得奇怪,他們在當地學堂讀書,大部分都是四書五經之類。
“四書五經當然不會少,但是還有醫學、格物、算術等等。”嚴格依然淡淡回答。
張和與吳義兩人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能夠塞進一個鴨蛋。
此時,稅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來。
不過他沒有說話,一邊坐在仙爐旁邊烤火,一邊美滋滋品嚐醉春風。
錢紹本來也在喝茶,對於其它一片淡然。
他本來是縣丞,地位尚在嚴格之上,所以也就沒有關注學子之事。
然而當稅號來到這裏時,他突然來了興趣。
與吳義與張和兩人相比,稅號存在很大不同。
吳義與張和只有二十左右,稅號已經三十好幾。
張和才只考起一屆舉人,而吳義舉人還沒有考上,稅號已經是三屆舉人。
稅號其實這次考試不差,因爲他面對的是趙家莊學堂的學子。
昌元縣學堂雖然沒有趙家莊學堂那麼變態,但是畢竟是一個縣的學堂,趙家莊多多少少照顧的。
當然這種照顧不是泄題那種照顧,而是類似那種面試題之類培訓。
如果扣除這些因素,稅號考上前十名是沒有問題的。
面對這個從排名二十九的學子,又是出來挑戰袁濤的學子,錢紹不想關注都不行。
不過錢紹畢竟是一個縣丞,對於稅號的行禮只是淡淡還禮,其餘也沒有關照,只是把他一舉一動收到眼裏。
稅號上來之後,雖然一直在喝茶,但是時不時打量嚴格三人。
他雖然對於昌元縣考試不太服氣,但是對於這個包攬考試前十名的趙家莊學堂不想關注不行。
趙家莊是如何做到這一點,他縱然是三屆舉人,也無法明白其中原因。
本來他被抹掉考試排名,是一個非常丟人之事,但是趙家莊學堂更是讓他好奇。
當嚴格邀請所有學子來趙家莊學堂時,他原來打算不在學子之間丟人現眼,可是最終還是好奇佔了上風。
剛纔,他聽到大同與便民服務中心,不禁心裏一震,身子甚至搖晃幾下。
聽說,只有三皇五帝才實現了大同,難道趙家莊已經實現大同不成?
現在他聽到趙家莊鎮的便民服務中心,竟然向着大同追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家莊究竟是在沽名釣譽,還是真正追求大同世界?稅號心裏冷冷想到。
想到此處,雖然他表面在喝茶,其實心思全部都在嚴格與兩個學子身上。
他倒要看看,趙家莊學堂究竟有什麼名堂。
吳義不太相信,說出自己的想法:“夫子,對於學生而言,僅僅是四書五經,就要讀十多年,這麼多書,還有時間讀完嗎?”
“老夫不是說完,四書五經只是基礎。趙家莊學堂不會讓學子把太多精力浪費在四書五經上面,更不會去努力培養皓首窮經那種書呆子。”嚴格雖然說得平淡,但是吳義三人能夠聽出這位老夫子不屑一顧的語氣。
皓首窮經那種腐儒,在其它學堂可能存在,但是趙家莊不是目的。
吳義艱難吞了吞口水,難以置信地拱手一禮問道:“夫子,請問趙家莊學堂如何做到這點呢?”
“這個簡單,這個就是第三點。趙家莊沒有束脩、學堂有獎學金,獎學金分爲一二三等獎勵及鼓勵獎,最低十貫提貨卡,最高可達一年百貫提貨卡,即使鼓勵獎也有兩貫提貨卡。”嚴格平靜地回答。
聽到此話,吳義與張和、稅號三人眼睛差點從眼睛裏面掉出。
這趙家莊學堂也太有錢了吧,要知道大宋普通平民,一年收入也沒有十貫銅錢,有的甚至只有十貫會子。
十貫提貨卡是多少,相當於三十貫銅錢。
“夫子,趙家莊學堂果然有錢,請問如何才能得到這些提貨卡呢?”吳義喫驚之餘,小心翼翼問道。
張和兩眼放光,後悔不及,對着嚴格恭恭敬敬行禮:“夫子,早知這樣,學生就來趙家莊學堂讀書了。”
他家境非常貧困,一身衣物已經洗得發白。
如果他來到趙家莊讀書,他的成績不說是那種拿百貫獎學金那種,十貫問題不大。
有了這十貫獎學金,他的衣服就不會這麼陳舊。
“子平,你應該晚生十年纔行。”吳義戲謔打量他一眼,搖搖頭。
張和一臉茫然,不解地問道:“子禮(吳義字),爲何要晚生十年?”
“趙家莊學堂出現纔多久,不過半年時間。如果要從小讀書,不是要晚生十年嗎?”吳義揉了揉肚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聽到此話,張和頓時尷尬不已,臉變成豬肝色,只得尷尬一笑。
好在吳義沒有過分爲難他,想起剛纔的話題。
他恭恭敬敬對着嚴格一禮:“夫子,請問如何才能得到獎學金呢?”
“顧名思義,獎學金獎勵汝的學業的。”嚴格一邊捋了捋花白的鬍子,一邊得意地說道,“汝的成績越好,學習的科門越多,汝的獎學金就越高。”
“夫子,如此看來,天下只有趙家莊才能做到這些。”吳義一邊想了想,一邊露出羨慕的眼光,一邊沉重嘆了口氣,搖搖頭忍不住說道,“其它學堂不但以四書五經爲主,格物、算術、醫學等雜學幾乎沒有,而且幾乎沒有什麼獎學金。”
他自己讀書的學堂,不但沒有獎學金,而且還要繳納束脩。
不說束脩,就是筆墨紙硯這一筆開支,也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應付了的。
張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上前對着嚴格拱手一禮:“夫子,請問趙家莊學堂有束脩沒有?”
“束脩,束脩。”嚴格忍不住微微一笑,花白的山羊鬍子顫抖不已,“趙家莊學堂不但沒有束脩,而且中午還提供一頓免費的午餐。”
“什麼,趙家莊學堂竟然把所有開支全部免除了嗎?”張和與吳義兩人嘴巴能夠塞進一個鴨蛋,半天不能合攏。
“差不多吧,只要你學習努力成績不錯,筆墨紙硯也幾乎免除。”嚴格說話極其平淡,彷彿喝白開水似的。
稅號正在喝茶,聽到此話,端起茶杯忘記了喝了,也忘記放下,彷彿變成一尊石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