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些男子害怕趙陽拒絕,乾脆把話說到前面。
“爾等有拳拳報國之心,吾很欣慰。”趙陽先是肯定他們的熱情,接着問道,“爾等有家室沒有?”
這幾個都是二十多歲的男子,不可能沒有家室。
幾個男子低頭下去:“將軍,小人們都有家室。”
“戰場隨時可能要死人的,你們死了,兄弟也戰死了,家人老人兒女怎麼辦?”趙陽搖搖頭,耐心勸說。
“將軍,小人們只能種地,可是吐蕃田土很少,又在貴族手裏,沒有田土耕作怎麼辦?”其中一個叫做劉大勇男子,大着膽子向着趙陽拱手一禮問道。
趙陽知道這些人有了家室,上戰場拼命,還不是爲了求生。
他掃視衆人一眼,點點頭:“這個爾等放心,生計自然沒有問題。”
“將軍,吾等這裏人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聽到趙陽如此說,劉大勇似乎不相信。
趙陽又看了看這些人一眼,突然問道:“有六十沒有?”
“將軍,沒有,沒有,小人們年齒最大也不過五十。”劉大勇不明白趙陽的意思,一邊搖頭,一邊拱手一禮問道。
趙陽心裏嘆了口氣,但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六十以上由趙家莊養老直至去世。六十以下如果身體健康,趙家莊也安排活計。”
“謝謝將軍,只是,只是,如果生病怎麼辦?”聽到此話,劉大勇不知如何處理,一邊感謝,一邊問道。
畢竟生老病死,哪個人不能經歷。
他們乃是奴隸,生病了,只有找一個草藥治療,實在重病,就只有硬抗。
趙陽看到這些漢人奴隸,除了大部分面黃肌瘦,衆多臉上都帶着病色。
知道他們生活非常不容易,心裏高興不禁慶幸遇到了小聖人。
趙陽沉聲說道:“爾等都是漢人,生病自然應該治療。”
“治療,治療,可是小人們一無所有,哪裏有錢治病?”劉大勇先是一喜,隨後又難過低頭下去。
不但劉勇如此,就是這一羣在大多數同樣如此。
這些人大多數有病,只是輕重不同而已。
草藥只能解決輕微生病,重病抗得過就抗過,實在不能抗過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些奴隸幾乎沒有活過五十的,就是這個五十的長者,也是一臉病容,顯然病得不輕。
趙陽知道他們想法,想治療又沒有錢。
他一臉微笑:“無妨,各位完全不能擔心,這些治病的錢趙家莊可以先墊付,你們什麼時候有錢,就什麼時候歸還。”
“真的假的?”劉大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大的嘴巴望着趙陽。
趙陽臉上微笑,一點也不虛僞,彷彿讓人如沐春風。
他點點頭,用極爲肯定的語氣向着在場衆人說道:“當然是真的,爾等都是漢人,當然應該全力治療。”
將軍,小人感謝不盡。”砰砰一聲,所有之人都跪下,向着趙陽磕首。
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趙陽大驚,一邊戰馬急忙讓開。
但是他在戰馬上面,讓這些人磕首,早已失禮。
他立即從戰馬上來,急忙跪下還禮。
那個五十歲的老者,渾身囉嗦着,來到趙陽身邊。
他用一種蒼老的聲音說道:“貴人,你豈能如此,難道你不想給小人們治病了嗎?”
趙陽聽到此話,不禁大爲窘迫,沒有料到對方竟然如此之想。
“老人家,你們放心,所有人之病都要治療。”趙陽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這個叫做劉得成的老者更加不解地問道:“貴人爲何要還禮?”
“這個不是小子給你們治病,而是小聖人給你們治病,小子哪裏敢接受你們的大禮。”趙陽極爲窘迫地解釋。
劉得成向着蒼天重重磕首:“蒼天呀,你終於開眼了,不但給小人們安排活計,還給小人們治病。蒼天,謝謝你安排小聖人拯救我們這些窮人。”
聽到劉得成如此感謝蒼天,後面的奴隸哪裏還敢怠慢,個個跟着磕頭不停。
看到這些得救的奴隸終於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趙陽揮了揮額頭上面汗水,心裏鬆了口氣。
“小聖人對於小人們如此之好,吾等一定給小聖人建立香火,天天香火不斷。”老者向着西縣方向再三磕首,對着後面獲釋的奴隸說道。
後面之人跟着向着西縣方向磕首,立即答應:“理應如此。”
“敢問小聖人對着小聖人如何安排?”給小聖人行禮完畢之後,劉得成對着趙陽一禮,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趙陽只是說安排,又沒有說如何安排,讓他們這些得救的奴隸心裏沒有底子。
小聖人好像又不是地主,他們這些人,除了王而歸是木匠之外,其餘都是農奴,沒有地如何求生?
聽到劉得成此話,所有都向趙陽望去,一臉的期待。
趙陽點點頭:“你們都有安排,趙家莊在青塘城辦了不少作坊,你們在作坊做事。”
“作坊,小人們大部分除了會種莊稼,哪裏會如我姑爺一樣會木工活?”聽到趙陽此話,他望了王而歸一眼,眼裏完全是懷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