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紅與陳瑜不禁苦笑,這個怎麼辦?
雨墨硯此人他們根本就瞧不起,兩人多次在公房不停擠兌踏屑他。
沒有料到,現在唯一能夠尋找鹽礦的人就只有雨墨硯。
告別雲無病兄弟兩人,羅長紅與陳瑜怏怏不樂出去。
陳瑜打量眼前鹽坊一眼,嘆息一聲,說道:“現在終於得到答案,可惜不是你我心中的答案。”
“這個答案太尷尬了,怎麼去完成?”羅長紅現在後悔莫及當初對雨墨硯的擠兌。
陳瑜搖搖頭,說道:“不管如何,總算找到能夠解決問題的人。”
“是是,確實找到一個能夠解決問題的人,雖然此人讓人不太喜歡。”羅長紅幽幽說道,心中有一種說不盡的後悔之意。
說到這裏,他停頓一下,說出自己的想法:“紅仔細觀察雲家兄弟說話的表情,感覺沒有說實話,可能傳說雲家鹽礦既好又多是真的。”
“這個當然正常,雲家已經搬家一次,再也不想搬家了。”陳瑜略一思考,點點頭說道。
羅長紅沉思一會兒,非常意外說道:“沒有料到這個雨墨硯竟然如此厲害,竟然能夠找到如此好的鹽礦。”
“確實,沒有料到雨墨硯竟然如此厲害。”陳瑜深有同感,點點頭苦笑說道,“原來以爲雨墨硯在連累我等,現在看來還是我等連累雨墨硯。”
“這個雨墨硯剛剛考起舉人,年紀也不大,爲何竟然厲害如斯?”羅長紅感到不可思議。
陳瑜淡淡一笑,點醒說道:“什麼是雨墨硯厲害?其實是趙官人厲害而已,雨墨硯不過是他的學生而已。”
說到這裏,陳瑜心裏平衡一些。
“不是雨墨硯厲害,而他只不過是趙官人弟子。”羅長紅深有同感,心裏好受一些。
“趙官人非是我等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陳瑜點點頭,“世人都知道趙官人是神仙弟子。”
“趙官人是神仙弟子,當然他的這個弟子如此厲害也不足爲奇。”羅長紅心裏平靜了。
“趙官人是雨墨硯的妹夫,自然對他這個小妾的哥哥盡心盡力。”陳瑜若有所思說道,“不然雨墨硯這個小小的舉人怎麼能夠當上推官。”
“確實這是趙官人努力的結果,纔有他雨墨硯的今天,”羅長紅尷尬問道。“不過,現在情況是,答案就在雨墨硯身上,怎麼辦?”
“是面子重要還是官職重要?”陳瑜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還有什麼法子,只有求濃墨了。”
兩人真是矛盾極了,如果不求人,他們就直接稱爲雨墨硯,現在要求人,就稱雨墨硯的字。
轎伕覺得今天運氣不錯,一聲起轎又可以掙錢了。
轎伕甚至想,這兩個官員乾脆把今天整天僱傭算了。
陳瑜與羅長紅的轎子經過十里路程,終於來到保安團營地。
轎伕們氣喘吁吁把轎子停下,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雖然現在是冬天,畢竟擡着兩個男子,還是十里路程,轎伕不得不坐下休息,用汗巾擦頭。
沒有料到,兩位官人剛剛下來不久,說又要起轎,還要去五里路之外的鹽坊大街。
轎伕真的想停下休息,可是官人沒有叫喊休息,只得冒着汗水擡着兩位官人向大街走去。
轎伕是身體累,可是陳瑜與羅長紅是心累。
如果兩人要罵,就已經罵出來了:“雨墨硯,你要躲避我等,也用不着使出這個手段吧。”
但是兩人現在明明有求於人,哪裏還敢罵人。
轎伕擡得心焦,兩人想得心焦。
陳瑜在思考,現在雨墨硯處處躲避,這可怎麼辦?
與陳瑜及羅長紅不同的是,雨墨硯即使不當推官了,還有保安團主簿可以做。
而陳瑜及羅長紅如果推官,最多還有同等品秩的散官。
雖然品秩還在,但是權力已經沒有了。
讀書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考上進士。
大宋的進士可不是大白菜,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過。
整個大宋三年舉行一次省試殿試,一次錄取也不過三百左右,相當於每年才一百人左右。
如果陳瑜及羅長紅被貶成散官,絕對會一頭撞死在牆上了。
孃的,這個真的丟祖宗的臉了。
想到這裏,陳瑜的兩道眉毛已經緊緊皺在一起,形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羅長紅則是長長的苦瓜臉,在轎子上面不停唉聲嘆氣。
轎伕汗如雨下,裏面陳瑜與羅長紅則是差點淚如雨下。
也是兩人是男子,但是心裏比淚如雨下還要難受。
終於聽到一聲停轎的聲音,陳瑜與羅長紅忐忑不安下轎。
兩人互相打量一眼,硬着頭皮向着前面走去。
沒有料到,兩人竟然被攔住了:“兩位官人,請站住。”
原來竟然是保安團,因爲他們穿着花花綠綠衣服,這種奇怪衣服只有保安團纔有。
兩人不禁大怒,兩人倒黴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嗎?
現在不但雨墨硯不理睬他們,保安團這些賊配軍竟然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
陳瑜強忍心中怒氣,張口就要喝斥他們。
但是還沒有張口,只見這裏幾個保安團將士遞給物事。
保安團將士要他們戴上,否則就不會放他們進去。
陳瑜擡頭一看天上,天上不但沒有烏雲,而且還是朗朗晴天。
羅長紅胸口不停起伏,沒有見過如此侮辱人的,你們侮辱人,也不用找如此低劣藉口。
“安全,爲了我等安全着想。一個斗笠就能夠讓我等安全?”羅長紅怒氣衝衝說道。
陳瑜與羅長紅互相看了一眼,就要把這個斗笠扔掉,回到他們鹽司公房,免得受這個鳥氣。
陳瑜手伸出又縮回,突然想到,昔日韓信還有胯下之辱,今日這個斗笠還算什麼。
羅長紅更是想到,等到這一關一過,他非彈駭這些保安團不可。
兩人想到此處,猶豫半天,終於把斗笠戴上。
兩人仔細打量,這裏原來是大門,四周修建了圍牆。
看到陳瑜兩人終於斗笠,保安團將士又是一禮,把木頭攔杆提起,放兩人進去。
兩人進去,只見前面是一片空地,大約兩畝。
空地雖然比較平坦,不過有許多仙水泥渣渣,並沒有顯示出光滑一面。
羅長紅打量眼前一切,對着陳瑜說道:“浪費這麼多仙水泥,打造一個空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