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趙平趙平也趁機推出專門針對落榜學子一條政策,
這次考試落榜的考生都可以在金堂縣讀書,所有學費生活費用全免除。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趙平這個政策讓這次參加考試的學子個個感激不盡。
程亮、張能、唐哭三人被朝廷賜予同進士,品級是從九品,同時授予縣尉、主簿、學正官職。
而其它前十名的則金堂縣被吏、戶、禮、兵、刑、工房、驛丞的典吏。
但是金堂縣人萬萬沒有料到,趙平竟然還沒有結束。
趙平趁熱打鐵,還成立了審房及雜房。
審房是什麼?雜房又是什麼?
趙平解釋說道:“審房猶如朝廷的監察御史,專門監察其它各房。”
原來是這樣,各房看審房的目光都變了,我們做事,你是搞事的。
不過朝廷都有監察御史,金堂縣成立審房倒也說得過去,
對於雜房,趙平解釋說道,雜房就是除了其它各房不管事情就它管。
那麼還有哪些事情?趙平一一道來。
什麼,還有山吏?山吏是做什麼?
山吏是管包括龍泉山在內的山丘的?
什麼,以後未經官府同意不得砍樹?
老百姓不禁哀嚎?不砍樹如何建屋?
建屋是可以的,要申請,在指定地方指定品種指定年齒才能砍伐。
爲何要有山吏?因爲是爲了防止山洪暴發?
上次不是出現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嗎?好多人的住宅被沖走了。
原來洪水還與樹木有關,看來官府保護山林確實有理。
什麼,還有河吏?城吏?鄉吏?亭長?
河吏是管河?城吏就是管城,就是原來的城管。
鄉吏就是原來的鄉司,這個好理解,只不過由原來的臨時變成正式,可以喫皇糧了。
可是亭長又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皇權不下鄉嗎?
皇權不下鄉?漢高祖他老人家還當過亭長的?
什麼,不但城裏要設亭,就是鄉下也要設亭?
什麼,每一個保都要設亭?那麼還要我們這麼保長里長做什麼?
保長與里長當然也要,還可以領取一至一貫五百文的補助。
保長與里長管小事,比如爭水、打羣架、收稅賦等大事應由亭長管理。
保長與里長心裏有些矛盾,感覺權力小了,不過有一貫以上的補助,心裏頓時平衡了。
龍泉山上的病情嚴重丁大山的房子被山洪沖垮,原本是要自殺。
沒有想到官府補助二十貫,又有三十貫無息貸款,在保安團士卒的幫助之下,很快就修建了十間漂漂亮亮的住宅。
果然築巢引來金鳳凰,房子修建好之後,丁天二就娶了一個漂亮的小娘子。
而他更是整天笑呵呵的,家裏的三十畝現在是他一人的操勞。
他的風溼及閃腰經過趙藝用銀針及正紅花油,已經治好了,完全不用擔心。
家裏修建好之後,堂屋擺放了一個香案。
除了天地君親師之處,丁大山還放了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趙平”兩個字。
如果沒有趙平這個大官人,他丁大山已經到了陰間了,更不用說還能夠給兒子娶媳婦,甚至可能賣兒賣女。
正當他感慨萬分時候,噹噹,張里正的鑼又敲響了。
難道是催交稅賦嗎?現在也快到了交納稅賦的季節了。
不過官府幫助很大,繳稅稅賦是應該的,只是今年沒有莊稼沒有收成,如何繳納稅賦?
實在不行,只有找人借錢了。
丁大山心裏忐忑不安想着這些,來到張里正面前。
張里正不斷恭喜丁大山喬遷新居,祝賀他兒子又娶媳婦,
丁大山知道張里正說完好話,然後就是稅賦的事情。
不過他沒有談到稅賦的問題,而是說官府在張家莊修建一個亭子,說召集百姓,有大事宣佈。
這個一定要去,而且與百姓切身利益相關。
趙平接到舉報,說金堂縣土著實際人口不止一千。
但是官府戶籍上卻不到一千,其餘人口在那裏去了呢?
趙平找到張思這個未來岳父,問這個是怎麼回事?
張思並沒有回答,陷入沉思。
趙平也沒有打擾他,讓翠竹給他泡茶。
翠竹用手扭了趙平手臂一下,趙平不禁苦笑,這個能夠怪我嗎?
這個可是孃親安排的,就是你也是孃親安排的,好不好?
還好,自己與翠竹算得上青梅竹馬,兩人又情投意合。
翠竹看到趙平揉了揉自己手臂,臉上露出苦笑。
心裏不禁一疼,上前輕輕用手揉了揉。
張思在一心一意喝茶,沒有注意到這些。
其實,他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
畢竟,他的女兒只是小妾,而且他本人也有侍妾。
突然,張思一拍茶几,上前對着趙平一禮說道:“主公,我想起了,確實有一些大戶隱藏人口。”
趙平不禁大喜,還禮說道:“謝謝伯父,哪些大戶有?”
張思看了看龍泉山,毅然說道:“這個金堂縣有好幾家,包括我的宗親。”
地主豪強的出現,其實與宋高宗趙構分不開關係。
他不是太子,當然不是合法繼承人,繼承大統乃是自己強行登基,並沒有得到天下的承認。
宋高宗爲了掩飾自己位置的合法性,爲了拉攏豪強依附對他的承認,對他們的橫行不法多有包庇縱容。
宋高宗當上太上皇,把皇位傳給了養子宋孝宗。
宋孝宗應該有機會整治地主豪強,但是他是一個孝子,所繼承的皇位本來就不正。
宋孝宗雖然號稱明君,但是也並未進行匡正,同樣走上依賴這些地主豪強的路子。
在朝廷的縱容喝默許之下,地主豪強大量圈佔百姓的土地,部分豪強甚至還擁有自己的私人軍隊。
在南渡的大宋中後期,這種情況越來越惡劣。
地主豪強們自行統計治下的戶口,隨意捏造數據上報朝廷,通常情況下,他們只會上交很小一部分稅收收入。
同時,胡人入侵,戰亂頻仍,使得更多民戶躲避兵禍而投靠地主豪強。
地主們也通過支援南宋抗蒙的機會,和朝廷討價還價,索取更高的自主權,慢慢的,他們控制下的戶口變得幾乎完全不能統計,也幾乎不再納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