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燭火暗淡,周小舟睜開眼,驚恐起身。
“二哥!”
沒人迴應。
“二哥!”周小舟的聲音是啞的,心是懸空的。
正要撐着身體起身,手卻被人突兀抓住。
周小舟猛地縮了一下,還未擡頭,就被人抱住。
“別怕,別怕。”
有人溫柔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撫。
此如浮木於溺水之人,周小舟緊緊抓着沒有放手。
但很快,被安撫的周小舟經風一吹,打了個冷戰,擡眼間,看到夜裏半開的窗戶,
理智慢慢迴歸。
這裏是哪裏?看着好陌生。
“別怕。”
不是二哥!
周小舟猛地擡頭,用力推開了抱着她的人:“無禮!”
被推開的人在原地站了兩秒,最後慢慢在牀邊跪下:“神女恕罪。”
“長清?”周小舟這會好歹已經認出了是誰。
長清:“是我。”
看見長清,周小舟已經漸漸想起了這裏是哪裏了:“你怎麼在我這裏?淼淼和玉生呢?”
長清不說話。
周小舟現在沒心情追究這個,擺了一下手:“行了,不說就出去。”
長清這才說了一句:“我想見你。”
周小舟很煩躁,勉強剋制着語氣道:“我知道了,出去吧。”
長清跪着不動。
心煩的時候遇到不識趣的人,本就煩躁的周小舟直接就怒了:“出去!”
長清緩緩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周小舟頭暈目眩,扶着額頭加了一句:“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進我的房間。”
“不准我進,那誰可以進?”誰知要離開的長清猛地回頭,按着她的肩膀問了一句。
周小舟也沒想到長清突然來個回馬槍,行爲還這麼大膽:“放手!”
長清不僅不放手,還質問道:“玉生可以,司淼淼可以,連陸塵都被你招來伺候!爲什麼我就不可以!”
“我讓你出去!”周小舟此刻身體虛弱,長清手勁又大,肩膀被按着,骨頭都隱隱作痛。
長清沉聲道:“無禮!不準!放手!出去!現在你除了這些拒絕我的話,就沒其他話對我說了對嗎?”
周小舟耳朵轟鳴,胸悶氣短,伸手就去推長清,只是這一推,不僅沒把人推開,反還把人惹怒了。
“無所不能的神女,現在連推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長清單膝跪下,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你能爲了陸塵竭盡全力到如此地步,爲何就不能對我稍微好點?”
周小舟想收回手,但沒力氣。
長清繼續道:“我知道我沒地位,天賦不好,修爲不高,低下又卑賤,可是,我誠心誠意愛慕你,比任何信徒都把你放在心裏,你爲什麼就不能多看我幾眼?”
周小舟被壓制着,心情越發不好,此刻聽到再動聽的話也不會有所觸動,聞言直接諷刺道:“誠如你所言,你什麼也沒有,憑什麼讓我多看你幾眼?”
長清按着她的手僵了僵,低下頭:“所以,即便我願意一直留在這裏,神女心裏也不會有我嗎?”
長清現在的糾纏實在太不合時宜,周小舟忍着沒發怒沒罵人已經是有所顧忌了:“你現在出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正好。”長清擡起頭。
周小舟以爲他聽進去了,正要鬆口氣,卻被長清直接懶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