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夠了。”
“真夠了，拿不下了，謝謝啊。”
……
太熱情了，再這樣下去，一袋珍珠不夠揮霍了。
周小舟想開溜，但手裏的東西太多，又被人圍着，一時還真沒能脫身。
“周小舟？”
正被一個大娘拉着熱情推銷自家的果乾，突然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
周小舟從一堆東西后面歪出頭，看到了人羣裏的長清。
“讓讓……”
長清確定了是她，擠過來，幫着拿了些東西，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人羣。
好嘛，不在神女殿，原來是跑來看燈會了。
長清說：“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他說：“好久不見，我……我很高興。”
長清把她拉到一棵樹下，樹上還掛着紅燈籠，燈籠的光照下來，長清說完話，耳朵比燈籠還紅。
周小舟剝開一粒板栗，慢慢喫着，淡淡回了一句：“嗯，我也很高興看見你。”
然後呢？
“我，我很想你。”長清又說了一句。
周小舟點頭：“嗯。”
長清拘束地站了兩秒，突然低頭翻身上的布包，拿出一個布裹着的東西，遞到她的跟前：“這，這是我給你買的布鞋，你試試。”
周小舟怔了怔：“你不會一直把這雙鞋子帶在身邊吧？”
“嗯。”長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地疑惑道，“一直……你怎麼知道？”
周小舟剝着板栗的手一頓，輕描淡寫回了一句：“嗯，什麼知道？你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我，不一直帶在身邊，怎麼送給我。”
“哦哦，也對。”長清點着頭，又拘束地遞了遞手裏的鞋子，“試試。”
周小舟不想收，收了麻煩，於是示意了一下手裏的東西：“我喫東西呢，不方便。”
婉拒，想着這事就算了，誰想到了長清嗯了一聲，忽地就蹲了下去。
“你喫，我幫你換。”
周小舟呆了呆，手裏的一粒板栗都掉地上了。
長清仰頭看她。
周小舟居高臨下俯視着，面上平靜，內心直犯嘀咕——窩草，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山裏的人都是這樣追姑娘的嗎？
對視的功夫，長清垂下眼去，伸手握住她的腳腕。
周小舟看着他伸出的手，但還是被嚇了一跳，想縮回腳，但被長清抓着沒放。
長清低聲說：“換吧，布鞋穿着更舒服，草鞋傷腳，還冷……嗯？”
周小舟看他突然停了停：“怎麼了？”
“沒，發現剛好合適。”長清說着，把她另一隻鞋子也換了下來。
周小舟走了兩步，發現還真剛好合適。
長清站起身看了一會，說：“你的衣服破了，我下次給你帶身新衣服好不好，你喜歡什——”
周小舟往他嘴裏塞了一粒板栗：“嚐嚐，好喫嗎？”
長清點頭：“嗯，好喫。”喫完了又說，“紅色衣服好不好，我覺得你穿紅色——”
周小舟又塞了一粒給他：“好喫就多喫點。”
長清盯着她，沒再提衣服的事。
周小舟轉身就走：“鞋子謝謝你了，以後……嗯？”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按在了樹上。
長清按着她的肩膀，壓着的聲音帶着焦慮：“你去哪？”
周小舟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