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在這個考場至今還沒有鬧事，儘量安分的主要原因是想好好表現，次要原因就是這個末日考場過於厲害。
末日之前那些高樓的高度，沒那些電梯，她就是能飛，也飛不了那麼高，還有那些飛車，她真沒那個移動的速度。
科技太厲害了。
就算現在末日了，不代表那些科技就沒了，就拿常擎殺人的手段吧，就算周小舟靈氣沒禁止，興許沒等她施法結束，沒準他那科技一槍，絢爛的一刀就過來了。
另外，她見識少，這世界肯定還有更多厲害的手段呢！
智能人、武器、還有人類的認知，都不是一般考場擁有的，文明達到一定程度，科學走到一定高度，就逼近玄學了。
在這種考場，周小舟不敢託大，怕自己太異類，會被抓去切片研究。
周小舟不放心道：“大人，你沒事別出來，小心被抓去研究。”
系統再次沉默，好一會，纔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是在擔心我？”
周小舟：“對啊。”
系統笑了一下，笑完了勸她：“沒事，爲了你的手放開權限吧，向善系統走的不是科學技術，沒那麼容易暴露。”
周小舟懷疑：“真的沒事？”
系統的心情不錯：“沒事，我不出來就行。”
好像在無意間討了考官的歡心，周小舟笑了笑，心情不錯下，開放了機體的智能系統。
林昔發現了，咦了一聲，看向她。
周小舟淡淡道：“我這不是完全信任你們啊，只是爲了我的手考慮。”
言深捏了捏她的手指：“小小口是心非。”
周小舟：“……”沒有，不要過度解讀。
莫承故敲了敲她的手臂：“還疼嗎？”
周小舟：“不疼，需要多久？”
莫承故：“耐心點。”
時間確實很長，周小舟看着頭頂過於明亮的燈光，看了一會，太無聊了，慢慢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周小舟做了一個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
夢裏，她坐在屋檐下，趴在一個案几上，案几上焚了香，煮了茶，她手裏捏着一本書，但是沒看。
目光落在寬敞的院子裏。
院子的情景是模糊的，但周小舟知道，院子裏應該有人，有人在說笑，有人在走向她，有人在回頭看她。
而她自己的視線是模糊的，頭腦也是混沌的，唯獨高興是清晰的。
可惜，只是夢。
有很長一段時間，周小舟基本是不做夢的，偶爾做夢，她也知道是夢，不是真的。
但，自從參與考覈後，夢漸漸就多了。
夢這東西，是容易沉淪的，這一次，周小舟明明知道是夢，是假的，還是想站起身，迎上去。
可是一站起來，一腳踏空，夢境便坍塌了。
周小舟的身體一震，心臟猛地一跳，睜開眼睛的時候，還帶着那一腳落空的驚慌和空落落。
抱着她的莫承故愣了一下：“怎麼了？”
周小舟緩了緩，搖頭：“沒，做夢了……手術結束了？”
莫承故點頭：“結束了，很成功，看你沒醒，打算抱你出去。”
周小舟揉了一下腦袋：“嗯，多謝，辛苦了，放我下來吧。”
莫承故放下她，問了一句：“你會做夢？”
周小舟腦袋昏沉沉的，隨口就回了一句：“爲什麼不會，你不會？”
莫承故：“會啊，但我以爲你和我們不同。”
周小舟有點莫名。
莫承故卻擺手：“走吧，再不出去，常隊長怕是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