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被人說壞話那是避免不了的，畢竟不是貨幣，哪裏做得到人人喜愛呢。
但，在被人說壞話時有人能明晃晃地偏向她，還是非常令人愉悅的。
“狗子乖，晚上獎勵你多喫一塊紅燒肉。”周小舟獎罰分明，“狗蛋你再胡說八道，晚上就沒肉吃了。”
“……”狗蛋撇嘴，末了還故意長長嘆氣，“你就知道聽好聽的。”
好聽的話誰不喜歡聽。
這三年她的物質生活過得這麼差，還不許她精神上好過一點麼。
但是這兩兔崽子就是不讓人省心！
喫飯還好好的，洗完澡後試新衣也是其樂融融，但晚上睡覺時又打了起來。
周小舟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就着油燈縫補狗蛋一條被劃破的褲子腿。
打架的緣由，起初大概是狗蛋收集的彈珠少了一顆懷疑是二狗子拿了，二狗子說沒拿。本來這樣也沒打起來，但是狗蛋上牀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二狗子，二狗子說狗蛋是故意的，差點被絆倒的狗蛋也生氣了，說二狗子是故意絆他。
你來我往，吧啦吧啦，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吵着吵着，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周小舟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爲什麼隔三差五就有架打，而且每次打架都是因爲一些小事。
簡直了，分到這樣的考場，她是有多倒黴！
打結，拿剪刀剪斷線，周小舟收拾着針線盒，不緊不慢開口：“你們要是把我的牀也打塌了，就通通去草棚睡。”
是的，沒錯，她和兩個崽子去年其實就分房分牀了的，但是兩天前，他們打架，打完又在牀上蹦躂，結果就把牀板蹦斷了。
牀塌了，一來短時間找不到人來修，二來，實在是……沒閒錢了。
只好暫時讓他們抱着被子又睡了回來。
收到警告後，牀上扭打的兩崽子打架的陣勢收斂了一些，等周小舟坐到牀邊時，扭打已經變成了時不時的你一拳我一掌。
行吧，不吵人，能忍受。
周小舟將燈盞放到牀邊的矮櫃上，披着衣服靠着牀頭開始看書，隨便他們打。
書翻了兩頁，身邊兩崽子的聲響越來越小，周小舟偏頭一看，兩崽子不知道什麼已經湊到了身邊。
“不打了？”
剛纔還打得不可開交，一會的功夫就再次勾肩搭背起來了。
狗蛋趴在二狗子肩膀上，笑嘻嘻的：“我們沒打啊，就鬧着玩，是不是狗子？”
“嗯，沒打。”二狗子往前湊到周小舟身邊，“你在看什麼呀？”
趕集時淘的一些舊書，一隻野兔可以換很多，買回來打發時間。
周小舟繼續翻看，敷衍回答：“之乎者也。”
二狗子哦了一聲，狗蛋擠過來：“小舟姐姐能看懂？”
周小舟順着說：“不懂，看個熱鬧。”原主識得幾個字，能不能看懂她就不知了。
二狗子卻突然道：“我覺得小舟姐姐能看懂。”
周小舟擡眼瞥他。
二狗子的眼睛在燈火下閃閃發亮：“小舟姐姐什麼都懂，學什麼都快，最厲害了。”
周小舟笑了一下。
狗蛋哼了一聲：“馬屁精。”
二狗子立即道：“纔不是拍馬屁，小舟姐姐就是厲害。”
狗蛋：“你就是馬屁精，就知道撿好聽的說。”
二狗子提高聲音：“我沒有！”
很快，兩個人就二狗子是不是馬屁精又吵了起來。
周小舟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忍不住捲起書一人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