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如鋼針一般的捲髮,瞬間纏在了渾源之靈母體身上。
此前沐沐就是這等辦法,一直糾纏着母體。
這些頭髮堅韌非凡,無法以力量將其扯斷。
母體的注意力也不再沐沐和“山”身上,它一心想要將羅徵拍碎,根本不理會神農氏族的兩人。
“綁好了”
沐沐的髮絲綁縛在母體身上的同時,又有一些髮絲卷在了“山”的身上。
“我們出去。”
山說完之後,扛着沐沐一步走出了光罩。
“唰”
颶風瞬間將兩人吹上半空。
原本鬆弛的髮絲在力量的作用下,瞬間被繃直。
在慣性的作用下,他們圍繞着母體迴盪一圈,這一蕩之下,竟是準確無比的朝着羅徵衝過去。
靠近羅徵的同時,“山”的眼中閃爍出一絲金芒,一股厚重的氣息爆發出來。
“嗬”
隨着他爆喝一聲,自他的頭頂浮現出一片漆黑的螺旋。
“大幽極界”
這漆黑的螺旋轉動之下,產生一股詭異的引力。
引力本身不算強大,可蘊藏在其中的規則,直接將周圍的空間摺疊
渾源大世界內部禁止一起空間手段,沒有人能在這裏進行大挪移,包括一切與空間有關的手段都無法動用。
可“山”竟然打破了這個規則
“轟”
方圓一丈範圍內的空間都朝着那個漆黑的螺旋坍塌進去。
這一丈的空間摺疊之下,對周圍空間的影響呈輻射狀擴散。
距離黑色螺旋十丈外的空間,硬生生向內擠壓了十丈,同理,整個核心地帶亦朝着螺旋擠壓了一丈,而整個渾源大世界也少了這一丈的空間,以黑色螺旋爲圓心偏移了一丈。
甚至於整個母世界,整個混沌同樣發生了偏移
只是這一丈的距離,對於渾源大世界而言就已小到忽略不計,對於整個母世界而言,更是不可能測量。
整個飲雪州內,只有伏羲一人坐在雪山頂上,察覺到空間的摺疊
他淡淡的凝視着“山”,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對一個連渾源境都不是的小輩,動用真理層級的手段,真是有臉”伏羲喃喃說道。
即使如此,伏羲也沒有絲毫出手相助的意思。
在伏羲眼中,一切都是命數使然。
若羅徵隕落於“山”和邪神手中,只能說是“墟”瞎了狗眼。
他求了一輩子都不可得的使命,竟降臨在這樣一個小傢伙手中,他原本就是不甘的。
渾源大世界門口的衆多領頭人們,看到那黑色螺旋後,臉上各自也流露出凝重之色。
“那是什麼手段”鳳女驚叫道。
金烏一族的天賦是神火,可神巢誕生的女妖們,尤其擅長空間手段,像鳳女就是修虛空幻滅真意入彼岸,其他的女妖同樣如此,也是這個原因,金烏一族在渾源大世界內的實力是打了折扣的。
像鳳女這般,能夠以幻滅投影降臨在極爲遙遠的空間殺敵,她對空間上的理解與造詣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可她看到這黑色螺旋時,心中
也是劇震。
凝練在其中的空間奧祕,她竟根本無法理解
神農氏族的領頭人看到“山”的手段,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
“山”在神農氏族中是很獨特的存在,他雖然算是年輕一輩的族人,可地位超然,就連烈山氏神農面對“山”都客客氣氣,這樣的人物到底是何等存在,其實並不難以猜度。
“羅徵,小心了”
秋陰河,林戰霆等人臉上也滿是喫驚。
此前面對各種手段,羅徵都能輕鬆應對。
可那個“山”的手段,饒是秋陰河都無法理解,蘊藏在其中的威力更是難以想象。
這等手段,憑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年輕族人身上
羅徵距離這黑色螺旋極近,整個人都被困在這一丈空間內部。
出了羅徵之外,渾源之靈母體的半隻手也被囊括了
“咔”
那半隻手在空間摺疊之下,竟硬生生的被撕碎
離淵族,耳鼠一族,天宮的弟子,還有各個異族的族人們看到這一幕,都發出一聲驚呼。
“啊啊這怎麼可能”
“母體體內的渾源之靈結晶根本不曾陷入疲勞,它是怎麼被撕碎的不可能”
“這已經違反常識了”
渾源之靈近乎於絕對堅不可摧的存在。
想要摧毀渾源境強者,必須要讓對方體內的渾源之靈陷入疲勞,在疲勞之前,一切攻擊都無法造成哪怕是一丁點傷害。
渾源之靈母體看上去還十分充沛,根本沒有絲毫疲勞的樣子。
在此之前,母體的肉身不可能被破壞,就算是一條細微的血痕都無法留下。
可那黑色螺旋輕輕一吸,就將母體的半隻手給吸了下來,這等手段可以說將在場每一位生靈都鎮住了。
其中一個法陣中,一名異族人的背後屹立着一道黝黑色的影子。
這影子緊貼着異族人,法陣中竟沒有一個人發覺。
邪神正是藏匿於此。
當他觀察到那黑色螺旋後,瞳孔也是微微一縮。
在此之前,整個渾源大世界內除了羅徵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入他的眼,包括羅徵的那個ii羅嫣。
現在看到“山”的手段後,他的面色的稍稍凝重起來。
不過這凝重僅持續了一息時間,取而代之的則是強烈的興趣,他儼然發現了一隻新的獵物。
“咻咻咻咻”
黑色螺旋摺疊空間的時間很短。
螺旋盤旋了兩三個呼吸時間,將這一丈空間摺疊後,就完全消失,無論是黑色螺旋,還是渾源之靈母體的那半隻手,以及羅徵,彷彿都完全不曾存在一般。
“嗚嗚嗷”
渾源之靈母體捂着自己的半隻手咆哮起來,它根本沒想過有人能傷到自己。
喫痛之下,它滿腔的怒意就轉移到了“山”和沐沐身上。
“退。”
山只說了一個字。
沐沐頭上的髮絲閃爍出淡淡的光澤,這髮絲依舊綁在渾源之靈母體身上,但卻開始飛速延伸。遠遠看去,彷彿渾源之靈母體在放風箏一般,髮絲就是風箏的線,只是風箏另外一頭的兩人在颶風的吹拂下越飛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