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蕖灰色的眼眸充滿陰冷的銳利之氣看向他，呆毛一下子嚇得縮回脖子，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可是他忽然感覺到很好奇，到底誰是檀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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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不答應他的要求？”
回去的路上，重葵和姬玄殤都選擇步行，緩慢都走在偏僻的小路上，這是魏國很偏遠的鄉下，人煙稀少，因此也沒有被戰火波及。
剛纔蘇蕖提出要求的一刻，重葵幾乎沒有猶豫就拒絕了，她這個樣子，讓他又高興，又擔心。
沒有靈魂的傀儡，如果真的慢慢靈魂消散，變成行屍走肉怎麼辦？
重葵抓着他的手，笑眯眯地說：“我不留在他身邊，我只想留在你身邊。”
他一怔，低頭笑得很溫柔：“你變傻了嗎？”
“人家說，一孕傻三年，大概是傻了吧。”重葵笑着說。
“爲什麼？”他問。
重葵知道他問的不是爲什麼她變傻了，而是爲什麼她不想要靈魂了。
“在以前，我追尋淨靈體不崩潰的時候，我付出了那麼多，然後和你分離，到最後我的淨靈體雖然保全了，可是卻要慢慢失去靈魂。”重葵淡淡地說，“難道我現在，又要爲了去追尋我的靈魂不滅，再次和你分離嗎？”
“只要你被賦予了靈魂，就可以……”
“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重葵打斷他的話，“現在的我，只想平平淡淡過一生，其餘的，我什麼都不要想。”
“你真的變笨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爲了你的目標，而付出一切地去追。”姬玄殤低頭看着她。
“是啊，我這麼笨，你還喜歡嗎？”她問。
姬玄殤緩緩地笑了：“還行吧，只要別再繼續變笨了。”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很喜歡’嗎？”重葵不平地說。
“我這樣說，萬一你真的越變越笨怎麼辦？”他眼中笑意更濃。
重葵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希望她就算沒有被賦予靈魂，也不要變成那樣的行屍走肉吧。
他想讓她維持初心。
“我真的變笨了，你就照顧我吧，一定不要離開我。”重葵靠着他的肩膀，“我只希望以後能平靜安穩地生活，等桑兒長大了，你可以把秦國的事情交給他，然後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好不好？”
“只要你開心就好。”那樣的生活，也是他一直嚮往的。
平靜，簡單，只有他和她，再也沒有別人了。
過去的那些年，她不屬於她，可是接下來漫長的一生，她只屬於他。
重葵不像以前那麼執着衝動了，他能發覺她現在慢慢的改變。
其實不是她變笨了，而是她更加成熟了。
像是一個小女孩，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很多地方，所以終於長大了。
“我走不動了。”沒走幾步，重葵就嘟着嘴不走了。
“別賴，再走幾步。”他一眼就看出她就是想撒嬌。
“走不動了呀。”
“再走幾步，我就揹着你。”
“走幾步？”重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