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有些小羨慕這位老太太,可以和自己最愛的人,在這裏過着平淡的日子,如今,在這個與日俱增的社會里,有誰能捨棄那麼的誘惑,隱居在這裏呢?
來到了房間,齊宇哲正倚在牀頭上,喝藥。
他沒有穿上衣,身上纏綁着白紗布,見到她後將碗放下,"你醒啦?"
心柔看着他光着膀子,有些不好意思,硬着頭皮坐在牀邊,"還好嗎?"
齊宇哲苦笑,"估計要過一段日子,才能起來走路,我的腳嚴重的骨折了,要有一段日子才能恢復。"
"那,需要回城裏治療嗎?"
"不必了,這裏挺好的,這位老醫生以前可是軍醫,跟着上一輩的老革命去打仗的醫生,我相信他的醫術,再說了,這裏挺不錯的,就當在這裏休假吧。"
他毫不在乎的說着,態度輕鬆,好像受傷的人不是自己。
心柔無奈的看着他,"好吧,那就過段時間再回去。"
"你剛纔說,老爺爺是軍醫?"
"嗯,他祖祖輩輩都是軍醫,跟着紅軍去打仗的,後來到了他這一輩,就沒多少仗可打了,他是認識了他的太太,才決定來到這裏生活的。"
"噢?跟他太太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嗎?剛纔帶你過來的那位老太太,其實是日本人,就是因爲她的國籍,老先生的家庭極度的反對,他們纔會離開家,來到這裏生活。"
"她是日本人?"心柔驚訝,怪不得這裏的房門都有着日本的感覺,或許,老先生是希望能讓他的太太能感受到家鄉的氣息吧。
心柔嫣然一笑,"真羨慕他們,想不到他們有這麼偉大而浪漫的愛情。"
一生中,如若能遇見這樣的男人,興許是最幸福的吧?
齊宇哲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心裏漾開一陣漣漪,"心柔,你真的該多笑笑。"
心柔一愣,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
此時,門響了。
老太太把飯菜都端了進來,笑嘻嘻的道,"他不方便出去喫,你來喂他吧。"
心柔趕緊上前去接住,"老奶奶,謝謝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呵呵,你跟他餵了,出來跟我們一起喫飯。"
"好。"笑着目送老太太離開,心柔看着木盤裏的菜,放在了桌子上,"我餵你吧。"
齊宇哲笑着點頭,"要是能讓你天天給我餵飯,我躺一輩子也願意了。"
"說什麼呢!"心柔白他一眼,"說些不吉利的話。"她嘴上雖這麼說着,臉卻微微的發燙。
她認認真真的給他餵飯,他卻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就連她喂他喫的是什麼東西都不清楚。
"你看着我幹什麼?"她皺眉,他再這麼看下去,她臉都快燒起來了。
齊宇哲淡淡一笑,眼神中有着神祕的東西,他卻用揶揄的口氣回答她,"你臉上有花。"
有花?
心柔莫名其妙的摸了下臉,熱熱燙燙的。
這樣的日子很平淡,也很閒雅。
每天早晨,她會坐在院子裏紅木板上,看着老先生在那裏曬藥材,下午閒暇時,會攙扶着齊宇哲到處走走,這樣才能幫助他很快的恢復。
他不能下牀時,他會嚷着要她講故事,後來,她說了一通的童話故事,他卻說了一通的鬼故事
她每天幫他換藥,幫他把藥抹在臉上,他的臉上有着傷疤,怕留下痕跡,只能每天敷藥
幾日下來,齊宇哲的心裏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許,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起初都需要一個因素或者目的,有些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可能是因爲喜歡她的容貌,身材,或者是家世背景,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慢慢的去接觸,去發現她的優點與可愛之處。
他承認,自己起初多看她一眼,亦或者是格外的關注她,就是因爲她有着一張神似書瑤的臉,後來,日漸接觸,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唯一能夠吸引他的,能夠抓住他心情的一點,是她的低調與善良。
她凡事都不喜歡出風頭,更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她不會做白日夢勾引他上牀,也不會爲了各種利益來接近他。
反而,他每次提出要求,她都是宛然拒絕。
在這裏的這些日子,他更發現,其實她是有着自己的特色的,她喜歡光着腳丫在木板上來來回回的走着,獨自沉迷在安靜的世界。
她笑起來,其實有淺淺的梨渦,有點小女人的嫵媚
這樣的她,讓他漸漸將她與書瑤的影子脫離,她不是自己那個嬌氣可愛的妹妹,她是一個安靜的女人,一個讓他想要接近的女人。
&n
bsp; 她沒有心機,不會讓你感覺到很累,跟她在一起,不用思考着下一步改如何應付她。
他可以舒舒坦坦的在她身邊睡着,他甚至開始想象着,日後的生活裏,如果都能有她在身邊,那該多好?
齊宇哲看着正在認真給自己的額頭和臉上敷藥的心柔,暗自苦笑,自己竟然也有少男的悸動。
從小,也許是因爲家庭環境的緣故,他就有一種優越感存在,他認爲所有的女人,只有他看中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太容易得到了,讓他從來就沒有體會過,真心喜歡一個人,會有着怎樣的衝動和幻想。
"額頭上的疤痕好像有淡化,應該再敷幾次就好了,想不到老爺爺的藥還挺有效的。"她將綠色的藥物塗在他的額頭上,倏然,他握住她的手腕。
他手心上炙熱的溫度燙着她的皮膚,心柔一愣,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弄疼了?"
"心柔……"他想說些什麼,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所有的甜言蜜語,用來應付其他女人的招數,到了她的面前,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齊宇哲突然變得啞然和詞窮。
"我……"
"你怎麼了?"天哪,他的臉竟然有點紅了。
心柔怔愣的看着他,"是不是我剛纔不小心弄疼你了?"
他搖頭,微皺眉,暗自怨念,齊宇哲,你不是很能說嗎?你不是能言善辯,如今到了個女人的面前,你怎麼會變得如此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