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君睨了眼她,苦澀的揚起嘴角,再度倒入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下午,心柔都在咖啡廳裏等她,而她卻遲遲不來。
正當她準備放棄等待,蘇曼君卻讓她去酒吧,可是,距離她來這裏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小時了!
蘇曼君就這麼不停的給自己灌酒。
曼君姐愈是這樣一言不發,心柔的心情就越難受!
她寧願蘇曼君大罵自己一頓,哪怕是動手打她也無所謂,只要她不要再做這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曼君姐,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嗎?你別喝了。"
她攔下蘇曼君的酒杯,握着她是雙臂,"你看着我,有什麼話,你當面跟我講,別憋在心裏好不好?"
蘇曼君低着頭,纖弱的肩膀因爲哭泣而微微的顫動。
"曼君姐?"
心柔見蘇曼君哭的泣不成聲,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極了!
"曼君姐,你別哭啊。"
"心柔。"
蘇曼君擡頭,猛地抱住心柔,眼淚順着眼角無聲的滑下,"心柔,我真的好怕,我好怕亦軒會離開我。"@^^$
"你知道嗎?今天我去拿結果,可是,就因爲那邊一個實習的新生,把我的檢查結果弄丟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亦軒在外面的女人到底是誰。"
聞言,心柔緊繃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爲什麼一定要知道?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會更快樂。"倘若她也不知道穆佳佳和茂學的事情,或許她會保留一些美好的記憶。
"我知道,有時候做一個笨女人會比較快樂,可是我對亦軒的心,一點把握都沒有,我怕他終有一天要離開我,所以我纔想盡辦法想知道他的事情,包括他在外面的女人。"
"心柔,你知道嗎?我每天都活着這種擔心害怕的日子中,我害怕亦軒發現我的祕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他的!"蘇曼君難過的淚如雨下,妝容都被哭花了。!$*!
"祕密?"心柔不解,有什麼樣的祕密讓蘇曼君日日不安?
"曼君姐,你別胡思亂想了,既然他答應跟你結婚,就代表他愛你,重視你,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小小的祕密而不再理你?再說了,哪個人沒有祕密?"
"不!你不瞭解,我的這個祕密一旦被捅破了,亦軒他絕對不會再要我,他愛的永遠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五年前的齊書瑤!"蘇曼君吸了吸鼻涕,眸中淚光閃爍,這個事實,她一直都明白,葉亦軒的心中只有齊書瑤一個人!
齊書瑤?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心柔恍惚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可是,卻想不起是在哪裏聽過。
見蘇曼君不停的抽泣,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愛一個人真的需要這麼難嗎?如果這麼痛苦,每天都生活在害怕失去的恐懼中,爲何不解脫自己?
"走吧,我送你回去。"
心柔放下蘇曼君手裏的酒杯,結了帳,攙扶着她歪歪斜斜的走出了酒吧。
◇◇◇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小海蓮抱着熊娃娃已經睡得香甜,她輕柔的撩開女兒的腮邊的髮絲,輕輕的落下一吻。
挽起頭髮,光着腳丫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噴灑而下,心柔解開衣衫,剛準備沐浴,門卻被猛地推開。
她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的拿起一旁的浴巾遮擋着身子,水靈的眸子驚愕的望着浴室門口的葉亦軒。
他眯起陰冷的眸子緊盯着她,白色的條紋襯衫上,領帶歪跨的掉在脖子上,渾身透着危險的酒氣。
她往後退,慌張的包起浴巾想要離開,卻見他砰的一聲摔上門。
"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見到我就想跑?"
葉亦軒冷冷的說着,邁步靠近她。
見他說話都帶着酒味,她根本不想搭理他,繫上浴巾,繞過他的時候,卻被他狠狠的捏住手臂,一把扯到他的面前。
隨即,天旋地轉之間,他將她狠狠的,重重的,摔向牆壁上,震得她的後腦勺好疼!
"你瘋了?"
喝醉了就該睡覺,發什麼酒瘋!
心柔蹙緊秀眉,用力的抽動自己的手腕,卻被他扣得越發的緊,那力度,彷彿要將她的手骨捏碎方纔罷休……
"疼!"
"疼?你也懂疼?"他冷哼,隨即將手心中的手鍊亮在她的眼前,"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心柔一見手鍊,心絃被繃緊。
"你怎麼會有我的手鍊!"
"你的?你確定,它是你的?"他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擡起頭,"何心柔,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否則,我不保證你能活着走出浴室!"
危險的警告透過他狠戾的眼神表達得清清楚楚,她噤聲,絲毫不懷疑他會殺了自己!
現在的他,彷彿什麼事情也幹得出來。
"說啊!這條手鍊你是怎麼得來的!!"他吼着,青筋暴起。
整個浴室迴響着他的吼聲,心柔一怔,"那是我媽媽送給我18歲的生日禮物。"
"那是媽媽花費了
所有的積蓄給我買的禮物,唯一的禮物,你滿意了嗎?"她瞪着他,她不明白他爲什麼爲了一條手鍊這麼威脅她,甚至要殺她。
"禮物?"
"是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問穆佳佳,我媽送我禮物的時候,她也在場。"
談及母親,心柔的眼眶紅了一圈。
二十多年了,媽媽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唯獨那一年,突然耗盡了家裏所有的錢去給自己買了一條手鍊!
四目相對,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肯定、心酸、甚至是委屈……
難道,是他太緊張了?弄錯了?
當初他設計了這款手鍊,手稿並沒有從打造手鍊的工作室拿回來。
手上的力度鬆了,他看見她的手臂被自己捏得紅紅的一道痕跡……
浴室裏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亦如她的心。
"葉先生,還有什麼事情要問嗎?"
"……"
他看着她,她正用一種冷漠而疏離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