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往機場行駛,靈筠根本不知會被人跟蹤,到了機場就直接辦理心裏託運,再走向安檢處。
顧鴻煊待她前腳剛離開,便上前苦苦相問,才問出她是飛巴黎的。
他趕緊去買了全票,和她一起飛巴黎。
登機之前,電話響起,屏幕上顯示:彩潔。
他按下接聽鍵,只聽對方輕聲問,"鴻煊,你今天回來是嗎?我定好了位置,晚上我們一起喫飯?"
顧鴻煊正快步的走向登機口,時間不夠,正在播報要登機了,他來不及細說,大步跑着,"我暫時不回去,以後再說。"
匆匆掛了電話,走向登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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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巴黎之時,已是晚上。
飛機上睡了13個小時,她根本不知道顧鴻煊就坐在自己的後面。
他把頭等艙的票給人換了,等她一睡着,便坐在她的身後。
下了飛機,巴黎的夜有點冷颼颼的。
靈筠走到出口,張望了許久,沒見到ROSE。
倒意外的看見站在A1出口的歐均彥。
彼此隔着一定的距離,身邊的人相續離開,靈筠定住腳步,看他步伐沉穩的走向自己。
這個男人,是她去年在巴黎偶然機會遇見的。
爾後纔有了聯繫,但他一直在國內,彼此也很少見面。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她綻開笑顏,歐均彥也笑了,曾經那孩子氣的笑容此時此刻竟顯得沉穩內斂。
一襲黑色的商務西裝,在他身上特別有型,他的身上越發有成功男人的氣質。
和她記憶中那個陽光單純的大男孩有點出入。
歐均彥見了她,首先便將手裏的長外套搭在她的肩上,"這邊的夜冷,你先穿着。"
"謝謝。"
她微微一笑,見他伸手來接過她手裏的行李,她沒有扭捏,大大方方的交給他,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兩人並肩而走,他低聲說,"在這邊出差,就順便來看看你。"
"最近過的還好嗎?"
靈筠笑着點點頭,"還行吧,你呢?"
"老樣子。"
他笑着說,"家裏事情比較多,我還是那樣儘可能在那邊照顧着,你也知道,思吟走後,就很少聯繫家裏,他父親老了,最近生了病,那邊無人照顧,我只能幫她照顧那個家。"
靈筠替顧思吟感到開心,她能嫁給歐均彥,真是好服氣。
她走了那麼久,歐均彥就一直待在B城照顧兩個家庭,儘管他們已經離婚,他卻還像那邊家的女婿,時常過去陪着老人家。
那邊家裏只有思吟這個一個女兒,也沒個兒子,他就像是半個兒子。
離了婚,還能做到如此,世間難找。
像歐均彥這種好男人,她是錯過了,他們之間如今只保持着簡簡單單的關係,偶爾一個跨洋電話問問情況,他們曾開玩笑道,如果若干年後,彼此都沒有好的歸宿,乾脆在一起算了……
話雖如此,彼此心裏都明明白白,他們早已不是彼此心裏渴望的人。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到出口,那背影看上去多登對,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可看在顧鴻煊的眼裏,卻是一根刺!
刺痛他的心,他的眼睛。
他摘下墨鏡,難以置信的看着歐均彥的背影。
自己還曾問起過靈筠的情況,他閉口不提,看來是故意隱瞞!
一瞬之間,憤怒涌上心頭,讓他捏緊了拳頭,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歐均彥的手臂,揮起拳頭便狠狠的砸過去!
歐均彥被打的措手不及,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靈筠尖叫,錯愕的看向顧鴻煊。
驚訝、錯愕、震驚……
他怎麼會在這裏?
見他要衝上前,靈筠趕緊快步到歐均彥的面前,"你在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打人?
歐均彥揉着自己的嘴角,喫痛的皺眉看向顧鴻煊。
那一瞬,靈筠驚訝,顧鴻煊憤怒,歐均彥則喫痛的皺眉。
那一畫面,引起了四周圍人的好奇目光。
靈筠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怒目瞪向顧鴻煊,"顧鴻煊,你有什麼資格打人?你再敢上前一步,信不信我報警!"
說着,她就拿出手機,顧鴻煊更覺心口窒悶,"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她會這麼狠心,要報警抓他。
可是,靈筠卻揚起冷笑,"你可以試試!"
她臉上漠然的態度讓他心中的篤定一點點的消失,他忘了,此時此刻的靈筠也許真的可以不顧舊情,報警抓他。
意識到此,他的心有點難受。
隱忍着那一腔怒氣,他問,"你們什麼關係!是不是他帶你到這裏?"
一想到很可能是歐均彥悄悄的把她帶走,還裝作不知道,他就滿腔怒氣。
他知道,姓歐的,一直都喜歡她。
靈筠冷下臉色,"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你是我什麼人,我跟你之間很熟嗎?"
她生氣的一口氣說了好多,堵的顧鴻煊暫時語塞。
見他無話可說,她轉身對歐均彥道,"我們走吧。"
剛邁出一步,手腕被他重重地,緊緊地握牢。
那麼有力度,在那一瞬之間握住她的手腕。
"憑我是你的男人!陸靈筠,你別以爲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就算離婚!在我們還沒有拿離婚證之前,你是我老婆,我就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語畢,他順勢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拉至面對他,"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三年分居,我們之間早就名存實亡!"
"那也沒有辦手續!"他怒聲打斷她的話,說話間有白煙的寒氣呵出。
"只要沒辦手續,你就是我的妻子!"他咬牙切齒的提醒着。
靈筠卻覺得可笑,他不該是很希望她馬上辦理離婚手續嗎?
怎麼,現在是在演哪一齣?
她用力的推開他,毫不客氣的道,"瘋子!"
那口氣,多麼嫌棄,多麼刺耳……
靈筠懶得理睬他,轉身拉着站在一旁的歐均彥,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