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筠意識到這,心如針扎,麻麻的痛痛的感覺,讓她喘息都覺得困難。
"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她直直的看向顧鴻煊,心中盛滿了期待,他緊蹙的濃眉,那深如潭水的黑眸寫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就在此時,只聽李伯喊叫着,"彩潔……彩潔!!"
只見李彩潔暈厥過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顧鴻煊。
在他焦急轉身看向李彩潔的那一剎,陸靈筠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眼眶微微泛紅,難以置信的望着他的後背,聽見警察在身邊提醒,"陸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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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被警察帶走了,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他,他根本沒有朝自己看來。
一心只在李彩潔的身上,因爲她再度暈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於她。
有誰會管,那個叫做陸靈筠的女人,會被警察當成嫌疑犯帶走?
從醫院出去,一路有許多人側目,大抵是好奇這女人到底犯了什麼事?
要坐牢嗎?
靈筠表情晦暗,面色如灰的跟着警察走,上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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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配合調查,每一個問題都好像下套,句句帶着鋒芒。
警員似乎也覺得她是最可疑的,一個個問題就等着她稍有不慎回答錯了,就會被真真切切的安上兇手的罪名。
"據我們瞭解,李小姐是你老公的前女友,那她的孩子與你老公是什麼關係?"
靈筠垂眸,"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女警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陸小姐,你最好是積極配合我們!"
"從你的手機裏的來電記錄中可以看出你和李彩潔有通過電話,你們談了什麼,你是不是懷疑她和那個孩子會威脅到你現在的婚姻關係,所以起了殺人動機?"
靈筠聞言,苦澀的看向女警員,"難道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知道她的孩子會出事?所以早早動了手腳等着她去開那車?"
嘲諷的反問讓女警員有片刻的語塞,轉瞬又問,"那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靈筠直覺心裏苦楚萬分,思緒也一團混亂,"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誰,如此想要害死她,如果開車的不是李彩潔,那麼可能喪命的是自己。
是關心嗎?
還是……
她不知道,自己向來不犯人,爲何別人卻誓死不放過她?
陸靈筠也想不明白,她終究還得罪了誰?
長達六個小時的詢問,她把該說的都說了,可警員還是告訴她,"從你提供的口供,我們暫時不能排除你的嫌疑,那輛車除了你和傷者的指紋也沒有找到第三人的,所以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要說。"
如果她被認定爲最大嫌疑的人,那麼48個小時她才能離開……
語畢,兩名警員相續離開,將陸靈筠關在小房子裏。
如果沒有找到證據,如果她沒有被排除嫌疑,那麼她就是最有動機殺害李彩潔的嗎?
靈筠的脣邊勾起了苦澀的笑意,她一動不動的坐着,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每一分都是煎熬。
她在等,每當門外有腳步聲在靠近,她都會想,是他嗎?
是他來保釋自己,帶她離開……
可是,每一次聽見腳步聲靠近,她期盼望去,結果都是一場空,一場悲。
他也在認定是她殺害了他的孩子嗎?
如果睿睿真的是他的孩子,他會爲那個孩子報仇吧?那又怎麼可能還來救自己呢?
心中的期待一點點的熄滅,猶如孤獨存在冷風中的燭火,最終被熄滅。
天,漸漸暗下去。
沒有人理睬她,只有十幾平米的房子裏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讓她覺得窒息。
她整個人,都隱匿在陰暗之中,微垂着頭,幽幽雙眸空洞的看着地板。
近乎絕望之時,門開了。
有人站在門口,喊着,"陸靈筠,有人來保釋你,你可以走了。"
靈筠聞言,忽而覺得心口一暖,淚腺氾濫,雙眸頓時染上了水霧。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放着自己不管不顧。
心潮起伏,讓她險些落淚,隱忍着滿眶的淚水,跟着警員走出去,轉角處,看見的人,卻不是顧鴻煊。
而是……
許博濤。
此時,許博濤筆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商務裝,滿臉疲憊,風塵僕僕的樣子。
四目相望,他的黑眸裏雖染上心疼關心,在靈筠看來卻是一種嘲諷。
多麼嘲諷啊,在這個時候,卻是他來保釋自己。
她垂下眼簾,移開視線,心頭漲滿了失落。
不是他,不是他!
她等了那麼久,他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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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許博濤收回視線,知道她此時不願多說什麼,低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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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望着車窗外遠處的燈火闌珊,靈筠安靜的出奇,猶如沒有靈魂般,明明他陪在她身邊坐着,車上不只她一個人,卻給人一種她孤孤單單一個人形影單隻的感覺。
讓他的心裏,悶悶的疼。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
假如時間可以倒退,假如一切可以重來,他會牢牢的抓着她。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方知悔恨,許博濤在這一刻,才明白再多的東西都喚不回她對他的一個微笑。
此時此刻,就連讓她好好的跟他說說話,都成了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司機看了眼車內鏡,打破了安靜,問,"許總,現在是去哪裏?"
許博濤看向靈筠,久久凝視,不見她吱聲,才報上別墅的地址。
就去那裏吧。
他一直都爲她留着,就希望哪一天能等到她回來。
司機接到指示,在前方掉頭,駛向別墅的方向。
可是,車子剛剛掉頭,卻聽聞陸靈筠說,"停車。"
"我要下車。"
司機看向車內鏡,看向許博濤,只見許博濤輕微搖頭,便毫不減速的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