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選擇的不是自己?
靈筠想到此,緊緊的抱着他,心酸的說,"怎麼辦?"
他不懂她在說什麼,問,"什麼事怎麼辦?發生什麼事情?"
她悶着不說,他拉開彼此的距離,看向她,"是不是有心事?"
靈筠低垂下頭,搖了搖頭,顧鴻煊見她不說,以爲她是身體不舒服,輕聲問,"是不是來那個肚子疼?"
"小腹疼?"他問着,聲音好是溫柔,讓她眷戀這種被他寵着關懷着照顧着的感覺。
本來就打算裝病的她,木訥的點頭,她貪心的想要他照顧自己,喜歡這種病了被人捧在手心裏貼心照顧的感覺。
顧鴻煊見她點頭,拉起被子,"躺下。"
讓她躺好,幫她蓋好被子,他才說,"去幫你煮點紅糖水,在這等着。"
說着,就要起身離開,靈筠趕緊伸手抓住他的手,拉着他的手,"我不想喝,你就在這裏陪着我好不好?"
"陪我說說話,或許我就不疼了。"
四目交接,她的眼中多多少少的依賴和期盼讓他揚起了嘴角,"傻瓜,我很快就上來。"
"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
"我這次不想喝那些東西……"
見她的確沒有上次疼的那樣臉色蒼白,他只好答應,睡在她的身邊,攬着她。
剛剛躺下,他就有了睏意。
靈筠想和他說說心裏話,哪裏知道自己才說兩三句,身邊的人已經沒了迴應,她擡首一看,才知他竟睡着了。
夫妻之間唯有在這個時候能說點心裏話不是嗎?
她想說,他卻睡着了……
靈筠的心裏難免有些失落,手指無意識的在他的胸口畫着圈圈,悶悶的說,"你去做了什麼,這麼累?"
"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她恨不得自己有看透人心事的本領,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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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最溫暖的感覺是轉過身能感受到身邊人的溫度。
靈筠往他的身邊縮了縮,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感受他還在身邊,她的心稍稍踏實,想睡久點,卻不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震動的聲音很大,吵醒了顧鴻煊,靈筠也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伸手去拿起手機,繼而握着手機道,"嗯……好……嗯……馬上過來。"
她頓時沒了睡意……
猜想着,他用那麼簡短的詞,肯定是不方便說。
兩個嗯?
那肯定是李彩潔問:醒了嗎?
他回答:嗯
李彩潔:今天過來陪我和寶寶,好嗎?
他:好。
李彩潔:那我和孩子等你?
他:嗯,馬上過來。
腦海裏猜想着他們之間的對話,她頓時睡意全無,心情鬱悶,見他坐起來要起牀,她趕緊從他身後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懶懶洋洋的說,"又有急事要離開?"
他側首看她臉上悶悶不樂,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怎麼不再睡會兒,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想你走。"
說着,她摟緊了他的脖子,臉蛋貼在他的肩上,悶悶的說,"如果我叫你今天哪裏都不要去,留下來陪我,你會答應我嗎?"
靈筠的心裏千萬鬱結,她和李彩潔就像在暗中較量,可自己每次都無法真的挽留他,她有多希望他會留下來,卻還是聽見他爲難的聲音,"我去了馬上回來?"
她聞言,心裏窒悶,想說你去吧去吧,去了就別回來……
可她終究什麼都沒說,即便他後來說了再多的好話,哄着回來給她買她喜歡喫的東西,早點回來陪她之類的,她也高興不起來。
留不住他的人,即便她說自己難受的要死……
他還是要走。
*****
靈筠坐在沙發上,一邊滑動着鼠標,一隻手則按住自己的右眼。
右眼一直跳,跳的很不舒服。
張姨端着牛奶上前,見狀,關心的問,"眼睛不舒服啊?"
靈筠看向張姨,接過張姨手中的牛奶杯,笑了笑,"沒有,可能沒睡好吧,右眼總是跳。"
",右眼跳啊?那可是不好的。"張姨人比較迷信,一聽靈筠這麼說,就神色緊張幾分。
"你趕緊給鴻煊打個電話,叫他今天多注意點。"
靈筠聞言,失笑道,"張姨,這只是沒睡好吧,沒那麼嚴重啦。"
"都說右眼跳是不好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好,我一會兒就打,手機在樓上。"
她笑着說,好讓張姨放心。
其實自己也想打個電話,索性就着這個藉口問問他在哪裏,叫他開車當心點。
如同心有靈犀一般,他們在相同的時間裏想要給對方打電話。
靈筠剛剛拿起手機,正要撥打過去,
屏幕就已閃動,顯示老公兩字。
他總是喜歡改她手裏的命名,剛結婚的時候,她把他的名字輸成交易,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改成了親愛的,後來經歷夏子悠的事情,她把他的改成遺忘,他又不知何時改成了老公二字。
靈筠不由得淺笑,按下接聽鍵,故作沉聲,"喂。"
"好點了嗎?"
原來他是以爲她肚子還疼,特意打電話問情況嗎?
聽聞他言語間的關心,她的心情這才稍稍好了起來,問,"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好似問到了關鍵之處……
也問到了他此次打電話的真正目的,她本是滿心期待,卻聽見他說,"六六,我……我一會兒有點事情……可能很晚纔回去。"
聞言,她才明白,是她自作多情,以爲他是掛念她的身體。
原來,他只不過是通知她一聲,他會很晚纔回來。
靈筠咬着脣瓣,心頭窒悶,"很重要的事情?"
"嗯,算是。"
"公事?"
她故意這樣問起,是因爲她知道他根本就已經不在廣夏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