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筠見她臉色如此蒼白,擔心疑惑,"張姨,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這些活放着,我來做。"
張姨看向她,怔怔了一瞬,擠出笑容來,"沒事沒事。"
"真的沒事?"
"嗯,我真的沒事,你不是還要上班嗎?去吧,去吧,家裏頭我來收拾就好了。"
張姨笑着催促她,靈筠見她真真的是沒事,這才點頭,"好吧,那我走咯。"
"嗯嗯,走吧,路上開慢點。"
張姨笑着目送她離開,望着靈筠離開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是她自己的幻覺吧?
或許是看錯了?
張姨今天早上到市場去買菜,竟看見一女人和李彩潔長得一模一樣……
她當時就愣了,手裏的袋子掉在地上,對方還沒找錢給她,她就慌忙追着上去,卻沒追着,一晃眼,人就消失了……
或許,只是相像。
也或許,是她看錯了。
如果是彩潔,回來了怎麼可能不來找顧鴻煊?
張姨嘆氣,心裏頭百感交集,以前她看着顧鴻煊沉在失去彩潔的痛苦中,恨不得她能哪天奇蹟般的回來了,可是……
如今若是真的回來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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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夏公司內……
顧鴻煊剛走進辦公室,助理便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顧副總,不好了不好了。"
顧鴻煊神態自若的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看向助理,問,"什麼事?"
"我剛纔經過許總的辦公室,聽到他說明天的董事會就……就……"
助理欲語又止,似乎不敢說下文。
顧鴻煊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翻開桌面上堆積的文件夾,冷冷的開口,"說下去。"
"就……"助理鼓起勇氣,說,"就要把你踢出局,到時候……所有的股東都不會選你作爲公司的管理者,許總他……他還要……收回你所有的特權,讓你分文沒有。"
助理說完,膽戰心驚的看着顧鴻煊的臉色,本以爲顧鴻煊會暴跳如雷,大發怒氣。
哪知,他卻頗爲陰森的笑了,勾起嘴角,"他倒是坐不住了。"
說完,往椅子上懶懶散散的一靠,長腿搭在桌子上,輕輕鬆鬆的笑着,從兜裏摸了煙盒出來,抽出一支點燃,繼而將煙盒丟在桌面上,嘲諷道,"他也不怕自己吞不下這塊肥羊,反倒被噎死。"
助理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顧總,我……我不是太明白。"
現下大局已定,許博濤怎麼會咽不下廣夏這塊肥羊呢?
反倒是顧鴻煊,公司好多人都不願巴結了,或許是知道了巴結也無用,反正在大家眼裏,顧副總也不過是頂着家裏的關係,才進來的,現在夏名威都不行了,若是大局掌握在許博濤的手裏,哪裏還有顧鴻煊的位置?
恐怕,到時候第一個踢出去的就是顧鴻煊。
顧鴻煊看向他,笑了笑,"沒事,出去工作吧。"
助理呆呆的噢了一聲,轉身要走,又被顧鴻煊叫住,"準備辭職吧。"
"啊?"
助理的臉聳拉下來,"副總,我……我是不是也要跟着您一起離開了?"
他剛剛畢業能夠進入這裏工作,才進來這裏被安排給顧鴻煊當助理,本來還以爲自己前途光明啊,想想將來廣夏是顧鴻煊的,他跟着顧鴻煊自然有肉喫,沒想到……
助理低下頭,如認命一般,"好吧,他們肯定將我視爲太子黨的人,會一起趕出去。"
"太子黨?"
顧鴻煊覺得有意思,勾起嘴角。
助理點頭解釋,"現在大夥都說跟着您的是太子黨。"
聞言,顧鴻煊笑了,將手裏的煙泯滅,看向助理,"那你覺得跟着我沒前途嗎?"
助理笑了笑,"也不是,反正我都是跟着你的了,如果副總離開,我遲早也待不下去吧。"
顧鴻煊挑眉,繼續說,"那就準備辭職吧,我介紹你去一家公司如何。"
"真的嗎?"
助理頓時兩眼放光,當看見顧鴻煊點頭應允,他面露喜色,"我馬上去寫辭職書。"
助理離開後,顧鴻煊脣邊的笑意漸漸沉寂下來,認真的思索起事情。
他是不想要廣夏,可也不能讓它落入許博濤的手裏。
可眼下,許博濤似乎已經買通好關係,股東會他恐怕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掌握,否則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若他上任,離開的當然是自己……
顧鴻煊深思着,想了須臾,修長的手指按在電話鍵鈕上,繼而拿起話筒。"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聽着裏頭冰冷的聲音,他心下一緊,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再打夏名威的手機,得到同樣的迴應。
看來,他有必要去一趟夏家。
放下電話
,顧鴻煊立即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大步走向門口。
一路開車到夏家,鐵門緩緩開啓,他開着車駛入裏頭,再蜿蜒而上的駛入才抵達別墅住處,他推開車門,動作一氣呵成的下車關上車門,邁步走入裏頭。
保安卻上前攔住他,"顧少爺,許先生吩咐您不能進去。"
"你說什麼?"
顧鴻煊還頭一次聽見有人不准他進來這裏,那凜然的眼神讓保安瑟縮了一下,爲難道,"夏老先生不在這裏,您進去也找不到他,所以,請您別爲難我們。"
"我外公不在?"
顧鴻煊一把抓住保安的衣領口,"你們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保安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解釋,"我……我們不知道,老先生前兩日就不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見他不像是說謊,這才猛地鬆開他,壓抑着心情,問,"那李叔呢!"
"李叔前幾日被許先生辭退了,他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