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趕着過來接她,今晚他總覺得心裏不踏實,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竟然還是晚了一步。
來不及想太多,火速撿起她的東西,跑回車邊,動作一氣呵成的上了車,一腳踩在油門上,追了上去。
麪包車駛上了高速,靈筠早已昏迷不醒,車裏的男子見後面有車跟上來,咒罵了一聲,"他媽的,還追上癮了,開快點,別叫他追上了。"
司機趕緊加速,左搖右晃的連連超車。
顧鴻煊的車緊隨其後,每次他要衝上去,就見鬼般有私家車擋在他的前面,讓他無法超車,看着前面的麪包車要消失,他焦急萬分,急躁不已的使命按着喇叭……
眼見面包車就要從眼前消失,顧鴻煊顧不得太多,加速衝了上去,可哪知,前方的私家車好似誠心要跟他作對,車子又擋在了他的前方,這一次他即便是猛地踩住剎車,也避之不及的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重重的撞到了對方的車尾上。
好在碰的不是很嚴重,且顧鴻煊的車安全指數很高,他並未受傷,倒是前方的私家車停了下來。
顧鴻煊再要啓動車,引擎卻發動不了。
"SHIT!!"
他低咒着,一拳頭重重的打在方向盤上。
放眼看去,麪包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心裏的脾氣瞬間涌起,推開車門,走向前方的私家車,暴躁的吼着,"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小車裏的男人顯然就是新手,被顧鴻煊那暴怒的樣子吼得一愣一愣的。
隨即,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顧鴻煊拉開了他的車門,一把揪着他的衣領,給他拽下來。
他迅速坐上駕駛位,試了試還能啓動,開着男人的小車繼續追上去。
"喂!!"
"我的車!!"
"喂!!"
男人追着跑了幾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車消失眼前。
高速路上早已沒了麪包車的蹤影。
顧鴻煊煩悶的四處張望,找到任何蹤影。
眼下也只能耐着性子尋找,心想着麪包車的速度根本無法跑那麼快,一定就在附近……
附近都是些小村莊,也許最好藏人。
他將車開入附近的小村莊,村裏沒什麼路燈,只有一盞暗黃的路燈一閃一閃的亮着,正好看見有老爺爺走在路上,他停了車,問,"老爺爺,有沒有看見過麪包車從這裏經過?"
老人聽力不好,湊近了問,"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他不得不又提高音量,重複一遍。
老人這才聽懂,"麪包車啊,麪包車從那邊走了。"
老人指着左邊的道路,頓時給了顧鴻煊無線的希望,真恨不得能給老人一個感激的吻。
連三道謝後,立即沿着那條路追上去。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在三個小時後,看見了那輛麪包車。
麪包車停在破舊的房子外面,很顯然靈筠就在裏面。
他想報警,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丟在那輛車裏。
只能,他自己進去救她。
顧鴻煊以爲自己已經很注意了,哪裏知道門後面早已藏好了人,等着他進去。
剛推開門,走進去。
身後就有人衝出來,幸而他敏銳度高,一轉身及時的躲過背後的襲擊。
這些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好歹他也當過兵,也曾經是身手了得。
三兩下就撂倒了兩個高大的男人……
可哪知,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他的腿部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當下就失了力氣單腿跪在地上。
血,從傷口出冒了出來……
他用力的按住傷口,猩紅的眸子瞪着拿槍的男人。
只見一臉醉意的男人見他流血那麼多,當下嚇把手裏的大獵槍丟了,一臉的神色慌張。
幾人都慌起來了,本是拿錢做點事情,沒想到把事情鬧大了。
顧鴻煊整條腿都快痛的麻木了,他硬撐着要站起來,身後的男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掄起地上的棍子,朝他揮去。
一棍子敲在後腦上,顧鴻煊眼前就黑了,再也沒了知覺。
幾個男人眼看着事態嚴重了,慌忙撥通了電話,焦急道,"來了沒有,出事了。"
被關在屋內的陸靈筠,隱隱間聽見槍聲,意識模糊的坐了起來,雙眼被蒙着,什麼也看不見。
心裏莫名的慌亂……
那槍聲……
她的手腳都被綁着,眼睛也被蒙着,什麼都看不見,自然也看不見危險正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在這村裏,尤其是這種荒了的房子裏,蛇是最多的。
一條小蛇正悄無聲息的從窗口爬進來,竟立着身子要靠近她……
就在此時,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許博濤一開門,便看見這一幕,心當下一緊,"小心!!"
來不及思考過多,衝過去將她護在身後,也因此驚動了蛇,頓時站起來猛地朝許博濤的手臂上咬去……
一咬,小蛇一溜煙就不見了,許博濤的手臂上立即呈現兩個紅色的小傷口。
疼,疼的骨頭都軟了……
他按着手臂的傷口,劍眉痛苦的蹙着。
靈筠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許博濤,聽他痛苦的聲音,她連忙問,"怎麼了?博濤,你怎麼了?"
那蛇明顯就是毒蛇,毒液已經侵入身體,讓他氣息都弱了幾分,扯下蒙着她眼睛的黑布,他勉強才能擠出點點笑容,"我……沒事。"
醫院裏,許博濤在醫院已經昏迷了兩天。
醒來時,就看見陸靈筠趴在病牀邊,手緊緊握着他的手,一臉的疲倦。
許博濤還有些虛弱,若不是當時村裏的醫療室內有血清,他的命不保矣。
微垂着眸子,看着陸靈筠的臉蛋,若他沒猜錯,這兩天定是她在照顧他。
想到此,即便是差點丟了性命,也覺得值了。
手被她壓着,有點麻了。
他動了動手,卻擾醒了靈筠。
她坐直起來,驚喜的發現他醒了,醫生說那蛇劇毒,若非當時及時用了血清,哪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他。
靈筠想到他冒死將自己護着,才被蛇咬了,眼眶紅了,感動的淚水在眼眶裏凝聚。
若不是他,也許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