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在找之時,發現一旁放着針對消炎的藥物,一時心生邪念,便將那白色的藥片放兩顆進入奶奶的藥丸裏,正巧了都是白色的藥丸,根本看不出異樣。
她不知道奶奶會不會對這種藥物過敏,她自己是曾經對這類藥物過敏,甚至嚴重到差點休克……
這只是少之又少的人,纔會出現的過敏現象。
關心想着,沒事就罷了,有事便能如她心願。
反正奶奶已是將死之人,何必多活一天,讓陸靈筠和許博濤有多一天接觸的機會。
她可明白靈筠對許博濤的喜歡了,那麼深的愛,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她不放心,必然一時間動了歪心思,希望這樣的日子早點結束。
可恨的是,老太太命太長。
*********
許博濤回到家,已是深夜。
見臥室的燈早已熄滅,他輕輕走進房內,開了燈,橘黃的燈光籠罩着她的睡顏。
他走到牀頭櫃,要拿裏頭擱置的東西,卻見她額上都是細微的汗珠,秀眉緊蹙,好似在做噩夢……
"博濤……"
"博濤……"@^^$
"不要走。"
她不知夢見了什麼,嚷着他的名字叫他別走。
那一剎,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狠狠一擊,他看向她,訝異自己在她心裏還有分量……
情不自禁的坐在牀邊,伸手握住她纖纖小手。
這些日,她的疏離,讓他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愛過自己?!$*!
倘若愛過,爲何離婚後可以如此平靜?
一瞬間就變了個人似地,他還記得,那日她把離婚協議遞給他時,臉上的笑容。
他竟,不希望她可以笑得這麼灑脫。
他在想,如果她像往日一般哭鬧着求他,他又會作何感想呢?
曾經,她專屬於他。
一言一笑都只爲他……
可他終究不敢靠近,因爲她對他的愛太熱烈,熱烈到他怕靠近後失了方寸……
許博濤嘆氣,鬆開了她的手。
他,從來就沒有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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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同樣的夜晚,總上演着不一樣的故事。
高三真是奮發之時,此時早已深夜,卻唯獨着高三一班的燈還亮着。
只見,偌大的教室裏只剩下陸小北一人。
不想伸手向姐姐要錢,他想盡量爲靈筠減輕負擔,便攬下那些差生的作業,按照寫一本多少錢來算……
終於,搞定了厚厚一疊,他伸了個懶腰,這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剛走出教室,擡眸可見穿着校服裙子的同齡女孩站在那裏,揹着書包,手裏還拿着什麼,一見他出來,便燦爛一笑,笑容格外奪目……
"小北!"
陸小北一見她笑,臉色就沉下來,視若不見,邁步要走。
女孩趕緊跑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小北,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着,就拿出自己的存錢罐,交到陸小北的手裏,"這是我存了一整年的哦,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再幫別人寫作業了,可以早一點回去休息。"
小北手捧着沉甸甸的存錢罐,想起的卻是她姐姐關心做出對不起大姐的事情。
當下就生氣的把存錢罐往地上一丟,哐啷一聲,碎了一地……
嚇得女孩倒退幾步,睜圓了眼睛,無辜的看着他,哽咽道,"小北……"
"麻煩你以後離我遠一!!"
她的姐姐,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還收她的東西!更何況還是錢!
女孩委屈的含着淚水,見他怒氣匆匆的走了,她大喊着,"姐姐是姐姐,我是我,幹嘛要混淆在一起,陸小北!陸小北!!"
見他始終未停下腳步,女孩好生難受,"陸小北,你怎麼能把我的心,摔在地上。"
蹲下,撿着滿地的零錢。
倏然,眼前出現一雙屬於大人的腳……
女孩擡頭望去,黑白分明的清澈之眸裏浮現了一張滿是邪惡且扭曲的臉。
陸小北剛走到宿舍門口,準備翻牆進去,卻驚駭的聽見一聲尖叫……
"啊……"
夜空中滑過讓人驚駭的厲聲尖叫,打破了夜的寧靜。
陸小北的心中隱隱慌亂不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維。
想到那尖叫聲或是屬於她的,他的心口一緊,當下轉身火速奔回去。
氣喘吁吁的折回原地,四處張望,卻沒有她的身影。
零錢散落一地,存錢罐的瓷片滿地碎片……
還有,屬於她的純白帆布鞋。
小北上前撿起那隻左腳的帆布鞋,心裏的不慌更加的明顯。
她在哪裏?
會不會有了危險?
"童夢!!"
"童夢!!!"
小北跑的太急,胸口劇烈起伏着,呼吸出的熱氣在空氣裏凝成白煙……
找尋良久,均不見她的身影,他默默的看着手裏的帆布鞋,皺緊眉頭。
他不知,在校園暗處,童夢的
嘴巴被一雙大手緊緊捂着,她奮力的掙扎,蹬腿抗議,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陸小北一步步的走遠……
陸小北,這個名字,終究還是轉化爲她心中哭泣的嗚咽。
眼淚從黑白分明的杏眸裏跌落,關童夢的小手緊緊的抓着男人的手,指甲深深的陷進去……
可她的力氣始終太弱,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如何能低得過喝醉酒的男人。
那一夜,對於陸小北來說,輾轉難眠。
胳膊擱置腦後,枕着手臂,睨着她的帆布鞋,他心情凝重的想,她應該會沒事……
會沒事的。
爲什麼他的心裏,會如此的不安?
於他而言,今夜的夜太漫長,對於童夢,又何嘗不是呢?
長夜漫漫,她的單戀,她的初戀,她的夢想……
全部毀在她敬仰的老師手中。
******
翌日,陽光明媚豔陽天。
許博濤下樓之際,沒看見靈筠的身影,不由環顧四周。
終於,在儲物室裏發現了她的身影,只見她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墊着腳尖在摸索尋找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