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門口看着叮叮熟睡的樣子,脣邊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這個孩子,永遠都是她最強的信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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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她疲憊的揉着太陽穴,忽而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
她細細一聽,知道是沈安妮的聲音。
門外,童華攔截在沈安妮的面前,說,"不好意思,我們沈經理不在!!"
"讓開!!"
童華哪裏怕她的威脅,微昂着下巴,"我看您還是請回吧。"
"你讓不讓開,信不信我找人開除你!"沈安妮囂張的說着,可是惹來的卻是童華不屑的聲音。
"你找人開除我?真是可笑,你有什麼權利?照我所知,咱們的沈經理纔是這家酒店最大的股東,你懂不懂股份最多代表着什麼意思啊?"童華輕蔑的看着沈安妮,露出鄙夷的笑容。
沈安妮氣得渾身顫抖,她就是知道這些纔來找小溪的,這一定是小溪搗鬼,要不然顧銘俊怎麼會做的那麼絕,她什麼都沒有呢?
她氣得揚起手要打童華,童華卻握住她的手,將她猛地往後一推。
本就虛弱的沈安妮哪裏經得起健康活力的童華這麼一推,撞到桌角上,疼的她冷汗直冒出。
此時,門開了。
小溪拉開門,站出來,童華看着她,"小溪姐,你其實不用出來理睬這個神經病啦,你知不知道她昨天還跑來酒店鬧事,說你搶走了她的老公,這年頭不要臉的人真是多的是。"
沈安妮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大聲的吼着,"你給我閉嘴!!"
小溪冷眼看向她,嘆息,她真不明白,人之將死,她還在掙扎什麼?
倘若她懂得悔改,固然還有讓人可憐的地方。
偏偏她爲什麼要這麼可恨?
這麼瘋狂?
小溪見童華還要跟她吵,對童華使了使眼色,"去工作,我自己來處理。"
童華只好忍着自己對沈安妮的不滿,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桌前,沈小溪走到安妮的面前,冷眼睨着她,"有什麼話到外面去說,不要妨礙這裏的員工工作。"
安妮冷笑,"你是怕自己做的醜事被揭開嗎?"
小溪聽了,忽而覺得可笑至極,面前的這個人做了那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怎麼可以還全然無事的來指責她?
她真的是不知道該同情她?可憐她?還是……
現在談恨,好像沒了意義。
畢竟她也遭到了報應,人們常說,壞人總有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可是她的報應卻連鎖到好多人的身上,這便是她的可恨之處。
小溪看她,"隨你,我們倒是讓別人來看看,到底是誰做了醜事?"
沈安妮回頭看着那些看熱鬧的人,努力的壓抑下自己的情緒,"到哪裏談?"
"到頂樓吧。"
小溪丟下話,便兀自邁步走上頂樓。
來到頂樓,冷風呼呼的吹,吹的人的衣角飄飄。
小溪旋過身,冷眼看着她,"你到底還想做什麼?"
沈安妮走上前,"我要你把銘俊的東西都給我!1"
聞言,小溪笑,"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給你?憑什麼?"
"憑我是他的妻子!!"
"妻子?冒牌的還是來演戲的?"
小溪相信李律師的話,顧銘俊有無結婚,有無配偶這一點李律師會最清楚!
她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確信安妮並非顧銘俊的合法妻子。
安妮聞言,眯起雙眸,"你怎麼知道的?"
"銘俊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小溪故意這麼說,想要從安妮這裏套出答案。
"不可能!!"
沈安妮憤怒的一口回絕,她不相信顧銘俊敢講出來,他是那麼害怕沈小溪會知道,真是因爲這一點,她才能成功的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否則你認爲我爲什麼可以得到這一切?我又爲什麼知道你染上艾滋的事情?"
安妮疑惑,"他真的都告訴你了?"
"是的。"
聞言,安妮沒有理由再去不相信,她苦笑,"他還是告訴你了,三年前他那麼怕你知道,所以纔跟我做戲,逼走你,他爲什麼現在卻要說出來?"
小溪聽了,心裏隱隱作痛。
原來,真的是這樣。
他真的爲了逼走她,才精心準備那一場殘酷的戲碼?
沈安妮忽而覺得不對勁,她搖頭,憤恨的望着小溪,"你騙我對不對?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告訴你,如果他告訴你,三年前就說了,他不敢說,那是因爲他真的跟我上過牀!他不敢說,他怕你像個傻子一樣留下來。"
 
; "所以你就威脅他跟你結婚?"
小溪控制不住顫音。
沈安妮苦笑,"看來你真的變聰明瞭,沈小溪,你知不知道你最可恨的地方就是輕而易舉的就搶走我的東西,還一副很理所應該的樣子,好像這些都不是你搶走的,你是那麼的不得已。"
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切,想到這些年來她過的那麼痛苦,沈小溪卻又回到了顧銘俊的身邊,沈安妮的情緒失控,她逼近小溪,"老天爺一定是瞎了眼,她怎麼可以讓你還擁有這麼多?"
小溪感覺到她的情緒過激,隱隱起了戒備心和安全意識,她想邁步離開,沈安妮卻攔在她的面前,"你想去哪裏?姐姐,今天咱們姐妹兩好好的來算算過去的帳。"
看着沈安妮扭曲的笑臉,小溪由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背脊骨更是冒出無數的雞皮疙瘩。
她覺得,眼前的人是那麼的可怕。
嫉妒已經完全扭曲了安妮的心理,仇恨讓她失去了理智,變得瘋狂。
"你想做什麼?"
小溪後退,聲音緊繃。
沈安妮見她緊張,冷笑起來,她的眸光定在小溪身後的那不足一米高的圍牆,陰狠逼着小溪走向那裏。
小溪意識到她的企圖,邁步從側邊想逃走,沈安妮卻像瘋了一般緊緊的拽住她的手,那力氣不知道爲何一瞬間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