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安妮怎麼會成爲這副樣子?
再多的說辭似乎都會顯得自己在狡辯,亦或者在安妮的眼中她只是在虛僞的演戲。
她斂回眸光,"看來我們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今天特意找我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話,那現在你說完了,我也可以走了吧?"
小溪起身……
"等等!!"
小溪看向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沈安妮揚起手中的咖啡,猛地朝自己潑來。
那麼突然,以至於她來不及躲閃。
嘩啦的一聲,溫熱的咖啡在臉上橫流,小溪捏緊了拳頭,詫異的看着她。
如此一幕,自然吸引了別人的視線。
沈安妮昂起下巴,眼中閃爍着笑意,"這是你應得的!"
"你……"
小溪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沈家二小姐真不愧是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一舉一動真是不同凡響,做人小三也能這麼猖狂,真是令人大飽眼福了。"
忽而出現的聲音讓在場的客人都將目光移向了沈安妮,便開始紛紛的低頭議論。
"原來是小三啊,真是不要臉。"
"對啊,現在的這些小三可不得了了,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還猖狂的要命,當自己多是回事兒的。"
沈安妮聽着那些議論,壓不住脾氣,大聲就斥別人,"你說誰呢!"
女人不屑的看了眼沈安妮,跟旁邊的人笑着說,"誰賤說誰。"
沈安妮氣得渾身都在抖,看向始作俑者,只見坐在他們後座的尹寒,優雅的放下咖啡杯,翹着二郎腿滿臉嘲諷的看着沈安妮,"怎麼着?難道我誇錯你了?"
"你!"沈安妮咬牙切齒,"你以爲自己算老幾,說我?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尹寒走上來,笑了笑,"我這個德行啊,還真是不敢跟你放在你個檯面上比。"
不緊不慢的口氣聽上去沒有半點像罵人,可他卻不用一個髒字就把人貶的一文不值。
小溪見安妮出醜,拉住尹寒,"別說了。"
她頂着大家異樣的目光大步的離開咖啡廳。
尹寒,無奈的看了眼沈安妮,最終什麼都沒說追着小溪離開。
小溪坐在噴水池邊,翻找着包包裏的紙巾,可怎麼都找不到。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總會多看她幾眼。
她的心情很低落,自然無瑕去顧及別人的目光,忽而,一塊手巾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擡眸,只見尹寒筆直的站在她的面前,黑眸裏含着對她的憐惜。
見她沒反應,他倒是動手幫她擦去臉上的咖啡,小溪這才反應過來,奪過手巾,"我自己來就好。"
他坐在她的身邊,修長的腿交疊着,偏着頭看她,語氣輕鬆的說,"想哭的話我可以借肩膀給你。"
她看向他,垂下頭,"沒什麼好哭的,如果這樣我就哭,我是不是該每天都哭?"
"這麼堅強?"
他的語氣裏透着心疼,他心疼她的堅強,心疼她故作堅強。
小溪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回答,說,"你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她。"
尹寒挑了挑兩道濃眉,像看怪物一樣看她,"我沒聽錯吧?"
小溪白他一眼,"女孩子的臉皮薄,你這麼說她,這種事情傳出去她以後怎麼出門見人?"
尹寒將手直接覆在她的額頭上,小溪皺眉,疑惑不已,"你做什麼?"
他咧嘴笑着,"沒發燒啊,挺正常的怎麼腦子那麼不好使呢,她可是傷害你的人,不值得你爲她着想。"
小溪低下頭,"你說的很對,但是她畢竟是我的妹妹。"
"安妮她本性其實是好的。"
"每個人的本性都是好的,可還不是有十惡不赦的歷史罪人嗎?"
小溪咬着脣,"我記得小時候,她總喜歡跟着我後面,我跟她一起長大的,我瞭解她的本性真的不壞……"
"沈小溪,你真的認爲自己很瞭解她嗎?"
尹寒嚴肅的看着她,"其實你一點都不瞭解她,要不然也不會到最後才知道,小溪,聽我的,跟她保持點距離。"
沈小溪苦澀一笑,"我跟她已經回不到從前那樣了,我只是希望她過的好,畢竟她過的不好,我也不會真正的開心到哪裏去。"
"那你就願意每天都看着他們幸福的在一起?"他皺眉,光是想到那樣的場景,他都替她生氣。
小溪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看見他們幸福,她不可能那麼偉大的感到高興。
她會恨,她會痛……
可她也無能爲力……
可是她們終究是一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見面也是在所難免。
小溪不知道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見她心情低落,尹寒轉移話題,"我看過你的簡歷,你以前是學酒店管理的?"
小溪點頭,他接着問,"那後來怎麼不繼續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
聞言,她一愣,敷衍回答,"沒什麼,想換個工作。"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繼續學習這方面的東西?或者繼續從事這個工作?"
她看他,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問,"爲什麼這樣問我?"
尹寒微揚嘴角,笑容裏飽含神祕,"沒什麼,我就問問。"
小溪的心裏雖然有疑惑,卻沒再繼續問,回答道,"暫時沒想這些問題,以後再說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尹寒忽而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小溪一愣,正想抽回,他已經將什麼涼涼的東西套在她的手上。
她一看,是個鐲子。
"真好看。"
小溪驚訝,"這個東西我能要。"
她想取出來,他卻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爲,"不要摘,它放在我身上也是空着,總得有個女主人戴着,只有你,只有你沈小溪適合它。"
小溪怔愣的望着他眼中的深情,"我……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