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自己有數就行。”
於若曦也無意多插手弟弟的婚姻大事。
她從竈膛扒拉出依然熱，燙的黑蛋，遞給他：“餓了吧？喫幾口墊墊胃。”
“是土豆！姐，還是姐你懂我！”
於若謙樂得笑開了顏，顧不得燙，剝了皮就塞進自己嘴裏。
“有土豆，也有紅薯。原本是特意留給妞妞和小石頭的小零食。挨着山不缺柴火，就是這點最好。”
於若曦一邊說，一邊揭開鍋蓋，舀了熱水進洗臉盆：“吃了洗把臉。”
竈頭燒的土豆和紅薯吃了後，是臉也黑來手也黑，不洗見不得人。
“唔，唔唔唔。”
她又埋頭添水進鍋裏，再埋了土豆和紅薯進竈膛，才生了火。
“你這是又放假了？”
“可不是嘛......”
於若謙喫完了一個土豆，又拿起一個紅薯剝皮，“廠子的效益不好，老實發不出工錢來。這生產的布是一天比一天少，廠子裏的人們哀聲哉道，可是吧，姐，你說奇怪不奇怪，就咱們那廠子，前頭又分配了百十號人來呢。一共就那麼些機器，也不知道把人往哪裏塞。”
“嗯？”
於若曦一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若謙，那吳師傅眼下怎麼樣了？”
當初買那份工作的時候，他們同意讓吳師傅暫時留在宿舍裏，不過卻說好了一個月之後搬走。眼下馬上就三個月了，也沒聽於若謙提起這件事。
“他、他......啊，是妞妞和小石頭回來了。小石頭，快到舅舅這裏來！”
還真是妞妞和小石頭。
一看見於若謙，當即便圍攏上去：“舅舅，你給小石頭買課本了嗎？還有習題。
林婆婆說，課本上的知識我們都學得差不多了。
舅舅，上次你帶回來的小人兒還有沒有？
還有那紙殼，我還要！”
兩個小不點七嘴八舌，一邊一個，扯着於若謙的衣袖不停的搖。
讓於若謙是回答這個不是，回答那個也不是。
“行了，行了，你們別鬧舅舅了，讓舅舅先去洗手，小心一抹一個大花貓。都有，都有！”
於若謙歡喜得很，趕忙甩開兩個小娃娃洗了手。
這才從兜裏拿出替兩個孩子買的小玩意兒，小本本、泥人兒、蛐蛐、蟈蟈、小畫片、煙殼子，甚至於若曦還在裏面看見了幾張糖紙。
妞妞和小石頭歡呼着撲上去，一陣搶奪。
什麼蛐蛐蟈蟈，作業本，這時候都被拋到了腦後，兩個小娃娃爭搶的，居然是那些煙殼子和糖紙。
糖紙上花花綠綠的圖案是兩個孩子爭搶的焦點。
“小石頭，好友愛妹妹。妞妞，哥哥平時這麼關心你照顧你，你是不是也該禮讓哥哥呢？”
於若曦喊了兩聲，總算讓兩個孩子停下了爭搶。
“我們一人一半，誰也不許搶！”
小石頭平時都讓着妹妹，可今天舅舅拿來的煙殼子、畫片他實在是喜歡，連一張都捨不得給妹妹。
可是，他是哥哥，應該讓着妹妹......
好在妞妞也退了一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才勉強說道：“哥哥，我要這些漂漂亮亮紙，你要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