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曦慌忙連連擺手。
“您老人家快些別說了，爲了那幾頭牛羊，我男人和他幾個兄弟都險些搭進了。要不是當時......當時情況有變，恐怕您就看不到我站在這裏了。”
“那哪兒能呢，不過就是一時運氣罷了。”
寨主還是樂呵呵地笑，上次你就在陳力和陳麻子手上買了牛羊，其它兄弟很有意見，這次特意讓我找你說和，你看你能不能都照顧照顧？也讓我不那麼難做。”
“這......”
於若曦遲疑了。
她不是不想做這筆買賣，而是這筆買賣的風險實在太大。
別爲了那點錢財，一個不留神就栽進去了。
“小姑娘很爲難？”
寨主還是眯着眼笑：“上次和你一起來那位，應該不是普通人吧？你不敢，怎麼不問問他敢不敢？你也看見了，這些牛羊只要拉出去，一轉手就是錢。這錢就和白撿一樣，你就不心動？”
“......”
“小姑娘，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難道就因爲喫魚被刺卡了，你以後都不喫魚了？”
“老人家，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想吧。”
於若曦還是下不了決心：“這樣，您手上有多少稻穀我都要了。不過我這次上山準備不足，得下山讓人來幫忙。”
寨主不說話了。
良久，才轉身看過來：“小姑娘，我這山上可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都能上來的。你不會以爲，你能來，這裏便是暢通無阻的吧？”
於若曦的後背瞬間升起一層白毛汗。
她不由回憶起她第一回上山時，那種總是被人監視的毛骨悚然的感受。
原來，她的一切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老人家，既然您肯和我一個小姑娘打交道，想必您也打探過我的身份。我就是山下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您想借助我愛人的身份運作，這個事，我真的不能立刻答覆您。”
話都說到這份上，對方自然不會再強求。
“行，你自己考慮吧。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沒有答覆，我就另外找人。我把醜話說到前頭，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
“多謝您。”
於若曦這才退出去，臨走時，又回頭多說了一句：“老人家，這些日子您一直關照我，我都記在心裏。您放心，我於若曦並非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只要有辦法，我一定會再來。”
這就等於是給了顆定心丸。
寨主點點頭，沒再說。
看見於若曦出來，陳力急忙迎上前，壓低聲音：“怎麼樣，寨主找您有事？”
“嗯，是好事！”
於若曦笑了笑，卻沒再多說，反而和他請教起養殖方面的種種小問題來。
重點問了前段日子葉建斌上山抓那幾只小豬仔竄稀的事。
“......熟高粱餵豬仔這辦法看着是浪費了糧食，可一頭豬仔長大後，能換多少糧食？這筆買賣就看你怎麼算了。當然，如果這辦法還是不行，就只能尋求獸醫了。聽說現在有西藥對竄稀很有效......”
陳力雖然身體有殘缺，可人的腦子靈活，回答問題也絲毫不含糊，只要知道的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