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原本已經把錢拿到的葉建斌會突然住手。
他一停,對方飛快把錢搶回去便塞進了衣兜裏,還死死捂住。
嘴裏還不忘放狠話:“不信你試試看,看我敢不敢打死她。她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打死也活該!”
“你......”
一句話,氣煞了葉建斌。
掄起拳頭就要動手,卻被於若曦拉住了。
衝他微微一搖頭,又看了眼依然抱着頭瑟縮成一團嚶嚶抽泣的女人。
葉建斌深吸了一口氣,捏出水的拳頭總算是收了回來:“有本事,你倒是衝着外人去。就知道欺負自己的女人,你就不是個男人!”
說完,一把推開他,牽起牛就往回走:“走,咱們回去!”
衆人急忙跟上。
陳力走到最後,看着嚶嚶哭泣又一臉不忿的陳麻子,倒底沒再多說什麼:“你做個人吧!”
“呸,走狗!”
等人走遠了,陳麻子才狠狠唾了口,狼狽地爬起。
陳嬸子見狀,趕忙上前攙扶:“當家的,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都是你臭娘們兒惹出來的禍事,看我不打死你......”
一行人走出老遠,還能聽見身後傳來的哭嚎聲。
“王八蛋!”
於若曦實在不忍心不聽下去,轉身就想回去,卻被陳力攔住了:“別去。你就算回去也幫不了她。”
於若曦頓住。
“過去也不是沒有人阻止陳麻子打阿珍,可是人們越勸,他就打得越狠。哦,陳麻子的媳婦姓白,叫白阿珍。他好幾次都打得阿珍爬不起來。你看阿珍走路有點跛,就是給陳麻子打了又沒錢醫治留下的後遺症。久而久之,大家就算聽到阿珍哭喊,也會躲着走。”
“畜生!”
於若曦憤然咒罵:“他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恐怕他已經被天打雷劈了。”
葉建斌冰冷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否則,他又怎麼會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啥?”
於若曦傻眼了。
葉建斌一挑眉,衝着看來的於若曦重重一點頭。
於若曦瞧瞧靠了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嗶嗶:“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身上有股腐爛的臭味,還很濃。”他的視線朝下看了一眼。
“葉隊好厲害的眼力。”
旁邊的陳力苦笑着解釋:“這事說起來還和我有關。小時候我和他年紀相仿在一塊兒放牛一塊兒爬山,他可沒少爲那時特淘的我背黑鍋。後來,後來有一次我們爬樹去偷摘別人家的果子......”
陳力陷入回憶中。
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嘆了口氣:“當時,有放哨的小夥伴大喊:‘有人來了,快跑!’我爬在樹冠高處,下意識想往下爬可他卻在樹椏上,我下意識給了他一腳......
就是這一腳,害他子孫根被樹杈戳破,這些年來一直潰爛流膿不見好。
我很慚愧,年少無知的歲月做了大錯事,這些年我也一直試圖彌補。只是終究......只是妄想。”